第19部分(第4/4 頁)
布和棉花將積血吸盡,便開始縫合。最後是傷口的消毒和止血。
我的處理可以說是很粗糙,可是這裡既沒有輸血的工具,也沒有氧氣供應,消毒條件簡陋,連手術的地方都談不上多麼乾淨。內臟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細菌感染也是致命的。
即使這樣,我整個過程也花了半個多時辰,過度的緊張和精神集中,讓我一時有些手腳發軟,但還是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煮‘補血湯’來,另外準備好退燒的藥。”
身邊沒有傳來熟悉的藥童的應答,而是傳來弓藍的聲音,她向一邊的藥童把我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剛剛一直在手術中給我擦汗,遞各種刀具的原來不是我的藥童,而是她。我望著她一眼道了聲“謝謝”,轉身出去。
弓藍在身後急切道:“剛剛——你處理的手法,都是她教給你的嗎?”
我頓了一下,掀開門走了過去。
儘管我吩咐準備退燒藥,可心底卻是祈禱不要出現高燒現象才好。
但是在前世那樣優越的治療條件下,手術後感染還是難以避免,現在更不用說了。我守在她身邊不斷的給她換溼毛巾,讓她頭部的溫度降下來,一邊將湯藥一點點喂下去。
只是喂下去的湯藥大半都給吐了出來。
我考慮了半日,將藥搗爛做成泥狀敷在她的身體表面。如果將藥放在水中,將人置於藥水中蒸效果會更好,可是病人現在根本不能移動,並且不能沾水,只能用這種辦法。
外敷的效果比起內服要慢而且效果要弱,但總比吐出來要好。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到了晚上,麻沸散的效果退去了,她開始斷斷續續的呻吟,溫度還是高的嚇人。我想了想,把酒拿來,在她全身一遍又一遍的的擦,這樣一直到了黎明的時候,她的溫度才退了一些。
我把了一下她的脈,還是很弱。
又換了一道她身上的藥泥,將包紮的傷口上的藥換了。
有人在門口輕輕喚我。
我走出去一看,我的藥童拿著一隻饅頭和一碗粥在外面等我。
“素大夫,你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吃點東西吧。”藥童熱切的望著我道。
我衝她笑笑:“謝謝你。你可吃過了?”
“吃過了。”
正要喝下粥,一個士兵衝到我面前:“素大夫,柳生可好了?”
我抬起頭,這名字怎麼這樣熟,前幾日送來的那個士兵貌似也叫柳生。
“你說這裡面這個人,是柳生?前幾天曾經送來我這裡一次過的那個柳生?”我嚴肅道。
士兵大約沒見過如此表情,有些怯,道:“就是她。”
我氣的手都抖起來了,前幾天才受了那麼重的傷,傷口還沒有全部癒合,竟然又上了戰場,就算沒有今天的傷,以前的傷口要是崩裂了,也足夠要她的命。
我那麼小心的為她治療是為什麼?是為她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突然有些吃不下,對士兵道:“她傷暫時控制住了,但是還在危險中。”嘆了一口氣,“現在就只能看她自己的身體能不能熬過著一關了。”
我這是在和老天爺搶人,贏了沒有獎品,輸了便是一條命。
怎麼算都是賠本的買賣。
第67章
柳生的溫度在第二天入夜的時候又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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