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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在我們回到京城後第十天去世。
阿九哭的幾乎暈厥過去。
我望著文昌帝的紅木靈柩,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蕭索。一個極於帝王之術的女子,一個極於情的女子,縱然我再多憎恨再多的怨懟,但面對這樣一個曠世帝王,還是覺得難以產生厭惡之情。
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在彼岸找到你等待的人。
接下的便是舉國大喪,然後緊接著是楚風登基。
楚風登基後,封蕭雪衣為中宮皇夫,同時大赦天下。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與阿九不得不頻繁的進宮,我覺得文昌帝的去世對他的打擊過大,導致他近來的飲食睡眠都很糟糕,臉色總是蒼白。所以能不去的時候,總不讓他去。
頻繁的進宮讓我發現雪衣身邊的一個宮侍竟然是我認識的:明幻。司馬驚鴻曾說過在宮中也安插著人,卻沒有料到是他,而且竟然還在雪衣身邊。
雪衣是見過明幻的,他怎麼會沒發現明幻的身份,竟然還把他留在身邊?
我一時有些弄不清楚雪衣到底怎麼想的,便也只好做罷。
之後的兩個月,我基本都在素園中,除了有時候帶著阿九出去散散心。一天,卻意外的在京城的東郊發現一座新修的陵園。
今天阿九說不舒服,我一個人散步到這裡,好奇之下走進去,卻是呆住了,這不是——我還在西遼的時候建議修建的烈士陵墓嗎?上面的名字,我大多一個個都能念出來,想起來是誰,長什麼模樣……不禁有些欣慰:終於回來了,那些身體長眠在異鄉的袍澤們。
手撫上刻著許多名字的石碑,又是高興又是沉重。
忽然一聲呵斥道;“什麼人,竟敢亂摸萬英碑!”
我轉身一看,卻見幾名士兵站在身後怒視著我,可一見我的臉卻忽然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素,素將軍,您,您……回來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這碑是什麼時候建的?”
士兵們激動的不能自己,見我問話一下子漲的滿臉通紅,好一會才有一個結結巴巴道;“已經修了有三年了。”
看來是我走之後就建了,到底還是有人記得這件事情。
“素將軍,你回來就太好了。我們都一直盼著你回來……”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興高采烈。
我隨意問了問她們的近況,從她們的話語中,我聽的出來,清書在軍中還是頗的人心。她的功夫不提,我曾經教過她的兵法軍陣之類都被她從商場上搬到戰場上使用,並一步一步成長和成熟起來,一面有勇一面有謀,清書的前途指日可待。
正說著,卻有人快速走了進來,卻是熒惑。
“發生什麼事情?”我問道。
熒惑告訴我,阿九竟然在家中無故暈到。
我慌忙與幾人告辭,飛一般向家中趕去。
我輕輕放下阿九的手,心中的如同前世中了五百萬大獎一樣,震驚,喜悅,不敢置信,恍在夢中——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我現在的感覺。
“華衣,我怎麼了?”阿九見我遲遲不說話,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有些緊張道。
我反應過來一把抱住阿九,狂喜:“阿九,我要做娘了!我要做娘了!!”
阿九呆了一呆,面色逐漸變化:“你要做娘,你的意思是,我,我——”
我興奮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只能連連點頭來回答。
阿九低頭,小心的看著自己的肚子:“我要做爹了?”聲音裡依舊是不敢相信,嘴角卻是不可遏止的彎了起來:“我要當爹了,我有孩子了,真的嗎,華衣,我們有孩子了,我真的沒有想過可以,我真的,真的……”說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天命師在舉行後問天儀式後,元氣大傷,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失生育的能力。素衣門歷史上天命師若希望有子嗣,必須在問天儀式前成親。而在問天儀式後再誕有子嗣的門中記錄上僅有兩人,而且其中一個孩子,還因為體質過於虛弱很早就夭折。
早在成親前我就告訴過阿九,若是嫁給我,就要做好將來沒有孩子的準備。阿九自然回答沒有關係。可現在,我竟然成了那麼低機率中幸運的一個。
阿九顯然對自己能懷上一個孩子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巨大的驚喜,讓他喜出望外。大概沒有什麼比一個新生命的來臨更振奮人心了。
我圍著院子走了幾圈;“東邊的廂房可以改造成嬰兒房,旁邊的小房可以給保姆住。不好不好,東廂還是離的太遠了,乾脆就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