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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外貌實在是太不相符,讓她整個人變得沒有一點危險性,而獨自行走江湖,要麼就要無害得讓人容易對你失去戒心,要麼就要危險得讓一般人不敢輕易靠近,而她明顯是選了後一條路。——只是她好像明顯不是個會經營的人,現在的模樣只會讓人覺得好笑又可愛。
過了一會,少年和冷三這才注意起她說話的內容來。“不讓我走,我死。”
冷三的棺材臉終於抽了抽,少年眼睛幅度越來越彎。
之前,冷三對少年說:“你走,我死。”
現在,女子對冷三說:“不讓我走,我死。”
之前,少年回答道:“我不走,你不死。”而冷三……板著黑洞臉讓開了路。
少年頓時覺得眼前的女子更加順眼了,不由得升起了交個朋友的想法。上前兩步,走到女子跟前,拱手道:“不知女俠是……”
女子瞧了瞧他,皺了皺眉,忽然轉身從雪地上飛掠而去,但雪地上卻只留淺淺的月牙。少年自己雖然能做到踏雪無痕,但江湖上能只留下一點月牙的人卻不多……
突聽一人道:“若真心與人相交,豈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冷三轉頭,順著聲音之處瞪過去。說話的人正是他那在棺材旁一邊喝一邊吃花生一邊咳嗽的同胞兄弟。——那盤中下酒的花生幾乎已墊底,冷三看過去之時,冷大筷子上的花生恰恰好又掉在了地上。
少年碰了一鼻子灰,苦笑道:“先生說的是。在下沈浪,不知先生怎麼稱呼?”這兩位姓冷的先生也是值得一交的人物。
冷大道:“叫我冷大便好。”說完又指指冷三,“那是我弟弟冷三。”
冷三道:“隨我來。”轉身帶著他走向大廳。
沈浪望了望女子離開的方向,苦笑著嘆了口氣。
開封是一個大膽絢爛的城市,它敢於用色彩也善於用色彩。鱗次櫛比的木質結構建築總是塗上漆或桐油,柱子覆蓋上丹紅的豔色,樑架和斗拱等處又總是繪上絢麗的彩畫,鮮明又活潑,給這銀白色的天地重重的添上一抹生機。
但黑衣女子的目的地卻不是這些高門硃紅的大宅,而是普普通通的巷子。它沒有硃紅的主體,藍綠的搭配,反而又灰又白,沒有一點光彩,只是特別的乾淨。這並不讓人奇怪,每一個城市有它的陽光,便會有它的陰影,陰影之中最不缺乏的便是勤勞的民眾。最讓人奇怪的是,這普普通通的民巷裡竟傳出來陣陣整齊的讀書聲!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自印刷術發明以來,這黃金屋和顏如玉與普通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但也不是一般普通百姓子弟可以碰觸的東西,尤其是住在這樣巷子裡的人家。不但是因為那分量不小的束脩,師源、時間,以及父母的態度都是很大的原因。
但這民巷中不但有讀書聲,而且像是學堂之中眾多少年一起朗誦才會有的讀書聲!
黑衣女子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卻亮了不少,平白的讓人覺得溫柔了幾分。她上前兩步,連續敲了敲那緊閉的木門。不一會,就聽裡面傳來了應門聲。
“吱嘎吱嘎……”年老的木門發出想要退休的吼聲,但卻依舊在沒得到赦令之前,兢兢業業的執行著它的使命。
雖然難聽但熟悉的聲音卻讓女子心中一暖。
“呀!姑娘,您回來啦!”開門的是一個愈近花甲的婆婆,她一看見黑衣女子臉上立即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紅暈,說不出的歡欣,她趕緊牽著女子的手,將她拉了進來:“喲,看您手冷的,這天這麼冷,該好生留在家中才是,怎的在外奔波,一直不回呢!”她雙手握著女子冰冷的手,不住的往裡哈氣。
女子細聲道:“田婆婆,我沒事,我一年四季都是這樣……”她沒有抽回被婆婆握著的手——若不讓她握著,恐怕她心中更是不安了。
“這說明姑娘你體寒!在家這幾日,老婆子定要為您熬幾碗薑湯、紅糖水……這討人心疼的孩子……”
女子見婆婆一直嘮嘮叨叨恨不得將她捆在家裡不出去的模樣,硬生生的將自己明日就要離開的話給吞了下去,趕緊轉移話題道:“田婆婆,娃娃們可是都在唸書?”
婆婆一聽到她談及這屋子裡的孩子們,再次笑成了一朵花:“這些孩子們都可聽話了!前兩天夫子還誇他們懂事,學習進步呢!他們可盼著您回來呢!據說還給您準備了禮物,連風丫頭和老婆子都不知道是什麼呢!”
女子的眼竟然彎了一彎,道:“他們還在上課吧,我們就先別打擾他們呢等他們下課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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