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狂軒眉一掀,朝聲音來源處尋去。
比人身形還高的雜草之中埋設了一個超大捕獸洞,看來是專捕大型獸物的,皇甫初雅就坐在泥洞裡,髮絲散亂,衣衫沾滿了汙泥,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仰頭朝他看了一眼,幾乎是怨懟的怒問。
“你見鬼的幹麼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還說不見不散,你是存心整我嗎?”
“先離開這裡再說。”他蹲在洞邊,將手伸給她。
她撇了撇唇,不悅的別開眼,根本不想看他。“要離開你自己離開吧,我腳扭傷了,走不動。”
她有一肚子的氣無處發,約她見面又遲到了數個時辰,還指定這個地點,害她跌入捕獸洞中動彈不得,更嘔的是,自己還扭傷了腳,如果他有種,索性爽約就好了,幹麼這時還來?
“扭傷了腳?”這可麻煩了,腳傷不能隨便移動,而現在天色已黑,更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下去看看。”
“不必!”她嘴硬的拒絕。
令狐狂已經跳下來了,洞裡塞了兩個人還剛剛好,彷佛為他們量身打造一般……呃,當然不是說他們是禽獸,只是真的很剛好。
“傷在哪裡?我看看。”看她渾身汙泥,跌進來的時候一定很痛,這都是他的錯。
“你是大夫嗎?”皇甫初雅不領情的哼了聲,菱唇卻因為腳踝的劇痛而有些顫抖。
她不知道像這種時候別的女人都是怎麼樣子的,或許是哭哭啼啼要人憐惜吧,但她就是哭不出來,只感覺非常生氣,氣得快腦充血了。
“給我看看。”他不由分說,強行拉住她已經自行脫下鞋襪的腳,看到她的腳踝腫得跟個包子一樣,再仔細一看,她雖然表情倔傲,但蒼白的小臉冷汗涔涔,顯然在強忍痛楚。
“如果痛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忍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奇怪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竟然是帶著心疼的。
“你管我要不要哭出來?”她沒好氣的回道:“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你有資格數落我嗎?”
“數落?”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
明明是心疼她受苦,這傲得要命的小妮子卻有辦法解讀成數落?娶妻如此,他未來的日子絕不會無聊。
“我早該知道你是在耍我,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來赴你的約。”
當她跌進洞裡等了數個時辰,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上了當,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當天色越來越黑,開始下起細雨的時候,她只希望他還有點人性,會在她被野獸吃掉前來救她。
“所以直到剛剛為止,你都在詛咒我?”他瞧著她,眼裡閃過幾分戲謔的光芒。
看到她無恙,他又有心情和她抬槓了。
說起來,她也真夠勇敢,如果換做別的女子,可能已經在這裡呼天搶地或者索性昏厥了吧。
所以他可以確定,她不會是一個朝朝暮暮要他相伴的妻子,如果有朝一日,他要實現他的理想時,他也可以放心的離開她身邊,而不會被兒女情長給絆住。
“少臭美,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小姐一直掛在嘴邊?”她菱唇微顫地說。
發覺她除了痛之外,似乎也很冷,他解下外衣披在她肩上,縱然不能為她驅趕腳痛,也要為她取暖。
“不要想用一件外衣解除你的罪惡感。”她仍舊不領情。
“我沒那麼。”
下雨了,雨水打在他們身上,他本能摟住她的肩,似乎這樣可以多少為她遮掉一點雨水。
她的手指百無聊賴的在泥地上畫著。
“其實……你還沒來之前……我好怕。”
他的心驀然滑過一陣悸動。
“這句話真順耳,你終於比較像個女人了。”感覺到她聲音裡的異樣,為了轉移她腳痛的注意力,他開玩笑地說。
“小時候,有一次因為貪玩,我和姐姐一起跌到這樣的捕獸洞裡。”她不理他的瞎鬧,徑自說下去,手指繼續在地上畫著圈圈。
“可是當我爹找到我們時,我爹他卻只拉了姐姐上去,把我一個人留在洞裡,雖然只隔了一下子,隨後趕來的家僕就拉我上去了,可是那幾分鐘的時間,對我來說,好像永遠不會過去。”
“為什麼只拉了你姐姐上去?”他忽然意識到,她在對他傾訴一個很重要的秘密,或許是一件埋藏在她心中許久的心事,未曾告訴過任何人的事。
她的手繼續畫著圈圈,越畫越急。“因為我──不是我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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