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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這種高華雅緻的絕品,豈是你我這等人可以做到的?況且我們請來的那些鑑賞名家異口同聲說,看那上面的錦繡詞句及這器具內蘊的氣息,雕刻者必是胸中有大丘壑的前輩賢者,小姐經商方面固然也是不世出的奇材,可要說雕刻嗎??????”
高人?還胸中有大丘壑的前輩高人?眼前浮現出清歌的憊賴樣,還有見了若塵甚至會流口水的猥瑣樣,不由大是悵恨,果然是老天無眼,明明不過是塊頑石,卻偏偏還被當成是上等的寶玉!偏這王掌櫃的語氣,對那高人的尊敬卻是實實在在的,而對自家那所謂的“經商奇材”的讚譽,一聽就是恭維之詞。
也是,那麼好的東西,就是個白痴也能賣出個好價錢!這樣想著,心裡不由一陣沮喪。
看秋雁沉思,王掌櫃也不著急,只靜靜的喝茶。心裡卻已是鬆了一口氣。本來很怕這丫頭會一開口就拒絕,沒想到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只要肯開口提出條件就好,那便沒有什麼是自己做不到的。
“哎!”良久,秋雁終於重重的嘆了口氣。
“江小姐可是有了結果?”王掌櫃熱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
“是啊!”秋雁無奈的嘆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故作深沉的衝王掌櫃道,“高人畢竟是高人,又豈是我輩俗人可以效仿揣摩?前輩當時有言,此等物品並不是時時都可得,實在是要機緣巧合一時福至心靈才可,好在她性喜悠遊自在,不慣凡塵俗擾,才會有那等福緣,而按前輩的意思,第一個慧眼識珠的人,便是這什物的有緣人,所以,以後只要再有這等雕刻問世,自當奉於貴商號,至於其他,恕秋雁無能為力。”
“先不要忙於拒絕。你可知我家家主是哪個?”王掌櫃往前挪了一下,故作神秘的說。
“哪個?”江秋雁一愣,自己只是按清歌的要求找最氣派的店面,然後又打聽了下,確定這恆運商棧便是泉州城裡的老大,便直接把傢俱運了來,至於那什麼家主,倒還確實不知。
王掌櫃更加自得,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江小姐且與我說說,你可知這泉州城裡最有權勢的是哪家?”
“最有權勢的?”秋雁皺眉,半晌道,“難不成,貴家主,是刺史家的人?”
“刺史?”王掌櫃一哂,“刺史算得了什麼?見到我家老家主也得恭恭敬敬的見禮。”
“竟是比刺史官階還高嗎?”秋雁是真的驚懼了!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一心所圖,不過光宗耀祖,而自己最遠大的理想,也不過是做個刺史罷了,那裡想到,對方竟說自己老家主是連刺史也不放在眼裡的人物!
“難道是――”看王掌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得意,秋雁一凜,不把世俗權力看到眼裡,還可以凌駕於世俗權力之上的,那就只有――
“治玉貴家?”
“江小姐聰明!”王掌櫃拊掌大笑,“不錯。我家家主便是泉州治玉貴家,江家的小姐。”
秋雁身子晃了晃,差點兒就從椅子上跌坐了下來。
“治玉貴家?江家?”那不就是清歌的家?實在是清歌落魄的時間太長了!每天過的如同喪家之犬般,便是村裡最沒出息的無賴女都可嘲笑或教訓她一頓,自己竟是忘了,清歌實是治玉貴家的小姐!
清歌明明還在江家屯子,那現在這位王掌櫃嘴裡的江家小姐又是哪個?
看到一提自己家主的名號,秋雁就嚇成這個樣子,被拿捏了這麼久,王掌櫃這一刻只覺心裡熨帖至極。
“怎麼樣?我治玉貴家的小姐,可能請得動高人出山?”
沒想到秋雁卻仍是皺眉苦思,忽然抬頭道,“聽說治玉貴家有兩位小姐,不知是哪個?”
“啊?”這回換王掌櫃愣了一下,頗有深意的看了眼秋雁,“看來江小姐果然是遠道而來,咱們老家主早把二小姐給驅逐出家門,嚴令她終生不得再踏入本宅一步,所以老家主膝下,早已是隻有我家小姐一個罷了!”
什麼小姐?不過是個庶女的身份,竟生生可以把嫡女給擠出去!這大小姐恐怕是個狠厲的主!心裡卻又暗暗納悶,原先沒和清歌接觸過,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清歌可也絕不是盞省油的燈,一向只是她去整別人,什麼時候自己竟也被整的這麼慘!
“江小姐?江小姐?”看秋雁臉色變幻不定,一時疑惑,一時又為難,甚而一時又有些幸災樂禍,王掌櫃有些擔心,這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是不是被家主治玉貴家小姐的名號給嚇傻了?
“啊?啊。”秋雁回過了神,忙端端正正坐好,心說,你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