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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以想的了,現在的孩子是怎麼了,怎麼就活得這麼複雜呢?”
老常將象棋子一個一個的整齊的歸納進一個點心盒子,一邊整理一邊笑:“別拿你的老思想跟現在的孩子比,你早就過時了。現在的孩子,精著呢。”
趙建國聽了,自然是不服氣,他盤腿坐到門廊下的石頭墩子上,取出香菸遞給老常,他們倆點了便開始拉家常。
“老常,你就說吧,我們那會,我爸爸就是個瓦匠,到處給人蓋房子,那時候給人蓋房子不管工錢,只給口糧。我爹有一次給人幹活的時候,正好趕上抓壯丁。我爹嚇破了膽子,嚇得沒命的跑,他又不識字,四十歲的人跑進大山,順著黃河走,硬是給跑丟了。
這一丟,我爹就丟到了省城,在省城別人問他家鄉在哪裡,他說在疙瘩村。人家那裡知道疙瘩村啊?沒辦法,我爹就在省城給人扛活,那時候省城太鋼招小工,我爸爸就去出苦力,沒日沒夜的幹了一年,人家給他發了三個大洋。還給了
14、第十四章 。。。
一匹粗工布。一起扛活的老工人對他說,你的口音是萬林的,你就往萬林走。”
老常嘆息了一下:“那時候,都不易啊。”
趙建國靠著石墩後面的牆壁,表情是深深的懷念:“是啊,我爸扛著粗布,一路走了十五天,捨不得住大店,他住沙子店,雞毛店。辛辛苦苦的回到萬林,找到家,當時我娘以為他都死了,還給修了個衣冠冢。
我爹回到家後,我娘哭的都暈過去了,孤兒寡母的,眼見得家裡就要斷頓了。沒爹的孩子們,心裡孤啊,我哥帶著我們三,每天上山挖野菜,回到家,我們拿著小石磨,磨一點糧食,加了野菜團團子。那種東西,吃了拉都拉不出來。我哥怕我們餓著,每次都分給小的。
我爸拿著三個大洋回家,那時候村裡人那裡見過錢,最多就是有些銅子兒,這一下,家裡就翻了身。我伯爺叫我爸爹翻蓋家裡的房子。可我爹說,不蓋房子,叫我兩個哥哥去唸書。你不知道,那個年月,我爹說出這個話,全村人都笑他傻,可我爹說了: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幹了一年,三個大洋一匹布。可管賬先生,頓頓有酒,月末有肉,人家掐掐算算,每個月就一個大洋。
他認準了,只要唸書,家裡的娃就不用跟他受一樣的苦,就這樣,我家沒蓋房子,所有的錢都拿到鎮上的秀才家交了授課錢。
爹那會總是不在家,他每年春節回來一天,初二揹著行李就上路,賺了錢,回來給我媽,不許買糧食,不許蓋房子,家裡的四個娃,都必須去唸書。哎……那罪受了不知道多少。後來,解放了,部隊上要人,我家的四個孩子,人家連個子都沒量,我最小的弟弟年齡都不夠,可人家就是都要了。就是因為我們有知識。老趙家,一門四文書,當時那十里八鄉誰不羨慕。後來,我哥死在朝鮮。爹才第一次哭,說:不該叫我們唸書。不該害了我哥,對外面我們是烈士家屬,可是回到家,我們知道,我爸,那是真後悔。他寧願孩子們是個文盲,跟家種地,也不想孩子們早早的丟了命去。
天下,那個父母不是一樣的疼孩子,可你說吧,我們家的孩子,怎麼就那麼難管呢?吃得飽,穿得暖。要什麼,有什麼,這吃飽了,穿暖了怎麼就這麼多事兒呢?!他們跟我要公平,我跟誰去要,跟我爹要?他爺早死了!都該給這幫鱉孫子生在農村,叫他們種地受苦,省得他們起膩膩。說老三對吧,老二氣,說老二對吧?老三氣,說他們都沒錯!難道是我這個做爹的錯?你說這個家務事那就有道理可說了?”
趙建國嘮叨著,一根一根的吸著煙,老常沒說話,只是一直幫著他往一個大罐頭瓶子裡續水。
“要說這家裡的孩子,你猜猜我最……擔心誰?”趙建國問老常。
老常端起杯子笑笑:“你家軍軍吧。”
趙建國翹起大拇指:“高,您老,真是高。”
“其實,軍軍啊,這樣的孩子我也第一次見,不用父母操心,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那孩子眼睛裡透著一股子大人的悟性,老趙,你家軍軍,那真叫個天資聰明,性格溫潤,那要放在古代,可做國士。你有大福氣啊!”老常嘆息著。
坐在一邊的趙學軍,大大的打個寒戰,疑惑的眨巴下眼睛,他,他這個樣子,還是國士之才了?笑話吧?
“我不會你那些酸詞彙,我就知道,我打趙學兵,打完就打完了。可你知到嗎?我這個老子,我不敢打趙學軍,即便是他是我的混蛋兒子,我打他我得想想。我不知道打了他會有什麼後果,您可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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