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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當今七皇子。”
沈碧染瞠著雙目,忽然有滴淚悄然落下來。
夜雪不再說話,卻轉過臉面向沈碧染:“碧染,你不會怪我吧。”
沈碧染抑制著哽咽,強忍著震驚和對夜雪的痴心的難過,輕聲道:“當然不會。”
“碧染,我愛他……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夜雪的表情真誠純澈,最後輕聲道:“碧染,我累了,我們睡吧。”
沈碧染一聽他累了,趕忙起來把被子弄好,“好。”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沈碧染也早已睏乏不堪,他陪著夜雪,慢慢閉上眼。心頭種種複雜的情緒讓他腦中一片混亂,卻最終抵不住濃濃睡意,進入夢鄉。
就在這時,夜雪睜開了眼。
夜雪的眼就那樣一直睜著,直到黎明。他用了這整整半個晚上,慢慢的回憶起了司馬熹瀚。想他的臉,他的眉眼,他的神情,他的每個點滴。夜雪回想的極其仔細,唯恐漏了分毫。這是他最後可以安靜的想著男子的時間,一分一秒他都不敢浪費。
黎明來了,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一切都寂靜無聲。夜雪轉頭深深望了沈碧染一眼,然後起了身,面帶決然的走出門。
夜雪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輕卻很堅定,徑直找上了司馬熹瀚。
司馬熹瀚似乎也一直沒睡,待夜雪敲門進去後,他便把書房裡的手下都稟退了下去。黎明的微光中,月白衣裳的青年仰著頭,用小心翼翼卻極其認真的表情問眼前的玄衣男子,“……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彷彿已經知道夜雪要求的是件什麼樣的事,司馬熹瀚的面色始終冷冽,沉默不語。夜雪的眼底盡是深深的哀求和深情,“就要那麼一刻,求你,只是短短的一刻。”
長久的沉默中,男子最終微微輕嘆,“好。”
夜雪忍著心頭的緊張和歡喜,抖顫的手緩緩拿出一個帶著長長緞帶的淚滴形的墨玉墜子。他的聲音也因期待而尤為不穩:“你幫我,用它把我的頭髮綰上,好不好?”
在東祁,除了父母,只有夫妻才能為之相互綰髮。
結髮夫妻。哪怕只有一刻,哪怕明知都是假的,夜雪也想要能感受一次,在他斑駁不堪的破碎生命裡,能夠奢侈的感受一次。他不過是想要圓自己唯一的夢,他不過像這世間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祈求著幸福,希望著有人愛,期待著自己愛的人能愛自己。
縱使他已經骯髒不堪,縱使從來都沒有人愛過他。
夜雪全身都因激動和緊張在抖,隨著男子將玉墜接過去的動作,他不由自主的露出恍然卻單純幸福的微笑。
男子的手慢慢覆上了的青年漆黑柔順的長髮,他的每一毫的猶豫和停頓都讓青年感覺不安。最終,男子那雙有力的大手攏起所有髮絲,然後用帶子纏上。
綰髮的這個動作,甚至包括穿衣餵飯,因為時常那樣親手對沈碧染做,司馬熹瀚很熟練。隨著這個動作的一點點的進行,司馬熹瀚的劍眉卻蹙的越來越厲害,臉色也越來越沉。
最終,就在要繫上的那一刻,就在這個動作要徹底完成的最後一刻,那雙手停了。
頓時,帶子自動鬆開,長髮隨之又散亂開去,夜雪臉上的表情就那樣凝在那裡。這個虛幻又奢侈的幸福,還沒開始,便已結束。
司馬熹瀚緩緩開口,帶著難得的愧疚,“……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他是真的做不到,那一刻他的眼前盡是沈碧染的身影,他沒辦法對沈碧染之外的人做這樣的事,哪怕是做戲也不行。
夜雪大睜著眼,眼淚奪眶而出。他死死咬著唇,用力低下頭不讓司馬熹瀚看到。
“……沒關係……是我、是我逾矩了……”
夜雪低著頭轉了身,步子有些踉蹌不穩的向屋外走,“……我,我先下去了……”
夜雪出了書房,躲在拐角,靜靜把眼淚流乾。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竟帶著堅定的表情徑直走出了大門。
他不想對他造成困擾。既然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得到幸福,那就讓他幸福。能夠為他付出,他的生命就是有意義的,他已然滿足。
還沒走出巷子,就已經聽到大街上一片混亂,有官兵叫叫嚷嚷,正挨家挨戶的搜人,動靜極大,吵雜不堪。
青年目光堅定的向前走,神色勇敢美麗,無畏無懼,每個步子都邁的決絕有力。他一生,都從來沒有這樣的表情。
“每家都要給我徹底的搜!”官爺拿著通緝令的畫像大嚷著:“有敢窩藏這個殺人犯的,也一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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