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裳放下杯子,輕輕一嘆,轉而又問,“你何時察覺出是我的?”
“喝第一口茶之前。” 沈碧染的聲音因迷藥而又虛又輕,“陰嬡是沒有理由給我下藥的,若是那樣,那人便不是真正的陰嬡,而也只有你的易容術我認不出來……可惜,終是察覺的太晚。”他看向夏紅裳,眼神裡並沒有怨恨,依舊澄澈乾淨,“你是從什麼時候扮作她的?真正的陰嬡呢?你把她怎樣了?”
“她好的很。陰嬡也的確是愛上了一個侍衛,是她在北瑞的貼身侍衛,在她前往東祈的途中我助他們離開,之後便頂替她的位置。”
“那李虎,”沈碧染忽然語氣一緊,“他從頭至尾只是你利用的一顆棋子?”
“嗯。”夏紅裳神色坦然,“可我沒有傷他分毫,” 她望向沈碧染,語氣認真,“碧染,我更不會讓你傷了分毫。”
“你已經傷了他了。”沈碧染的神情略帶悽迷,“像他那樣內斂的人,一旦投入感情便奮不顧身。他對熹逸忠心耿耿,卻能為了你而決定離開,可你把他打入了萬劫不復。你可知,有些傷在心上,也許永遠都去不掉了。”
夏紅裳沉默片刻,卻沒有因此動容,“碧染,你又可知,有些事是我必須做的,就算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你將我帶走又能做什麼?”
一雙水瞳黑不見底,不知情緒,“徹底促成南國和東祈的戰爭。”
夏紅裳說的清淡,沈碧染卻心裡大驚。“怎麼可能?”
“碧染,我不願瞞你任何事。” 夏紅裳抬起頭,猶疑片刻,終是緩緩開口,“你可知南國素來對東祈虎視眈眈,入侵之事謀算已久。慕興的死更成了導火索和開戰的絕佳藉口,整個南國都悲憤的蠢蠢欲動,南國大將席烈帶大軍壓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時刻準備動手。”
沈碧染不知道這件事,睜大了眼,“還沒有查出兇手,怎麼就帶了大軍來?”
“查兇手?南國人才不會管誰是兇手,不管怎樣,他們堂堂三皇子都是死在東祈,也只認準了責任在於東祈。”夏紅裳頓了頓,聲音輕悠緩慢,“可惜來了個五皇子慕尋,一而再的強行壓制住軍隊的騷動,勒令席烈不準動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日,我才打探到慕尋不願動手的真正目的,”她看向沈碧染,“慕尋想拿此事作要挾,光明正大的換你隨他去南國。”
“司馬炎那老糊塗已答應了。” 提到東祈皇帝,夏紅裳好像有極深的恨意,“席烈是南國第一大將,慕尋寧願和整個南國抗衡,只為要你。以他的脾性,若最終要不到人,會怎麼做?想必一定會反過來支援席烈作戰吧?
“你……”沈碧染還沒聽完,就驚的說不出話來。
夏紅裳依舊神態自若,“而司馬熹瀚雖身為皇子卻自幼參戰無數,早就對席烈的大軍做了防範措施,不願再忍,加之他們又會認為是慕尋暗中把你帶走卻倒打一耙,” 少女水目微眯,“再配上我埋下的線人的挑撥,這下兩國想不開戰也難了。”
沈碧染忽然覺得心頭冰涼。他和夏紅裳相識已有兩年,她是他在這個時空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一點也不瞭解她。沈碧染迅速恢復鎮定,眼睛直直看著夏紅裳,聲音冷的不帶情緒,一字一句,“你、為何、要這麼做?”
“為了報仇!” 夏紅裳猛然抬頭,語氣忽然激動起來,“當年司馬炎為了坐上皇位,和北瑞勾結,暗害成王府一百二十一條人命,若不是我哥,我早就該死了!” 少女眼底滿是深深的恨意,“當年我還不足五歲,可那副場景永遠都忘不了。你可知我爹孃他們死的有多慘!整個王府到處都是血!”
沈碧染一下愣住了。成王府是東祈帝長兄成王的府邸,於十六年前莫名發生了滅門慘案。接著先皇頒旨宣佈成王為謀逆罪,之後一干官員遭到牽扯,均被抄斬,兵部尚書公孫茂也在其中。“成王只有一子一女,那你便是……”
“是,”夏紅裳臉色已恢復了平靜,“我要司馬炎失去皇位,要他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說著,少女竟微笑了起來,“不對,是國破人亡。”
外面趕馬車的人忽然暗暗用密音入耳,“前方有官兵在關卡盤查。”
“繼續趕車,不要露出破綻。”
話落音沒多久,外面便有聲音傳來,“裡面什麼人,掀開簾子檢查!”
此時夏紅裳早已換作另一幅模樣,儼然一個老婦人,而沈碧染也被她易容成一個老頭。
一雙微顫顫的老手主動從裡面把簾子掀開,聲音蒼老嘶啞,“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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