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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染,你發燒了,”慕尋看著少年氤氳迷濛的眼眸,輕聲道,“這個是按你昨天開的藥方熬的藥,那個是發燒要喝的藥,碧染乖,把兩碗都喝下去。”
沈碧染好像還在混沌之中,懵懵懂懂的張開嘴,乖巧的任由慕尋把藥喂下去。待喝完了藥,沈碧染的視線落在慕尋鎖骨處剛剛被重新包紮處理的傷口上,眼神慢慢恢復清明。少年猛地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男子,因瘦而顯得更大的眼睛澄澈美麗,如怯怯卻倔強的小鹿。
“慕尋,我有話要對你說。”
“叫我尋。”堅定強硬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
“呃……”沈碧染微微蹙了下眉,“好,尋,我們認識快一年了,怎麼說也算是朋友,我對你……”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也不會聽。”慕尋強硬的打斷沈碧染的話,霸道的語氣聽不出其他情緒,“我也有話跟你說,但是你必須得聽,而且要認真聽,每一個字都要給我牢牢記好。”
慕尋握住少年小巧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的眼,“你的命本來就是我救的,而經過昨夜,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了。”提到昨夜的事,慕尋的表情依然坦然自若。他以前曾和很多人在一起,都是為了洩慾而已,也不認為這種人人都有的正常生理需求有什麼傷風敗俗。此番那樣對沈碧染,不過是這一次潛意識想把愛的人和單純用來洩慾的人區分開,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或不妥。
像是宣誓一般,慕尋的語氣帶著強烈的佔有慾和威嚴霸氣,“從今天起,你的眼裡你的心裡,你的身體的每一處,都只能有我一個人。從今往後,不準再去想別的人,更不準再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
慕尋豹一般銳利的眼緊緊鎖住沈碧染,一字一句,“記好,今後,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沈碧染一愣,片刻之後乾淨淡定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沈碧染被男子強烈的氣勢震懾,眼神卻依舊堅定倔強,整個人像風骨綽約筆直衝天的青竹,“而且我只把你當朋……”
“司馬熹瀚麼?”慕尋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冷森寒,“你喜歡的人是司馬熹瀚對麼?可是他已經死了,”慕尋握緊了少年的下巴,語氣冷酷,“他、死、了。”
話還沒落音,少年澄澈明亮的眼睛便瞬間黯淡了下去,竟慢慢變得空洞茫然,就像慕尋剛把他救活的那段時間一樣。慕尋心底猛然一慌,後悔語氣太狠,不該逼迫沈碧染過甚,剛心疼的把少年纖瘦的身體摟在懷裡,卻被少年忽然用力掙開。
“他死了,就離我更近了,會活在我心裡,”沈碧染看向慕尋,神情是平靜而倔強的,口氣又輕又緩,“我對不起你,對你的恩情更是無以為報,可是……”
“夠了!”慕尋的聲音忽然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氣,死死看著沈碧染,兇狠的像要把他吃到肚子裡,半晌才終於恢復些冷靜,“我說過了,你的話我不想聽也不會聽,你只要牢牢記住我的話就好,不要逼我做讓我們兩個人都後悔的事。”
僕人恭敬的端來飯菜,又立刻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沈碧染還在茫然憂惶的愣神時,身體忽然連同被子一起被慕尋抱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被慕尋握住,輕輕捏起筷子,夾了口菜,再慢慢舉起,送到慕尋從沈碧染頸後探出來的嘴裡。
慕尋溫熱的氣息灑在沈碧染的頸側,灼熱又滾燙。接著,沈碧染的手被慕尋握著又夾了口菜,送到沈碧染自己的嘴裡。
沈碧染一下怔在那裡,猶如被操縱的木偶娃娃。
然後左手也被男子用左手輕輕包起,去捧住了碗。
就好像是對待幼兒那樣,手把著手,耐心溫柔的一步步一口口的教少年吃飯。
男子的神情也是極其溫柔的,只是那張深情的臉躲在少年的頸側,少年看不到。
那雙大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有力,掌心有常年練武磨出的繭,緊緊包裹著少年的手。
兩人竟然就以那種方式把飯吃完,一時之間,安靜無語。這種沉默竟沒有讓人感到尷尬,反是有種莫名的相得益彰的柔和。
當日傍晚,遊船抵達了洢水城的岸口。
此刻沈碧染剛剛好容易睡著了,慕尋捨不得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把他直接從船上抱到馬車裡,向洢水城事先佈置好的別院駛去。
少年睡著時的樣子極為乖巧,蜷縮在慕尋胸口,不自覺的自動在他的懷裡尋找溫暖,像知足恬然的小動物,又像個天真無辜的嬰兒。慕尋心底愛憐洶湧,輕手輕腳的抱少年進屋,細心的把他蓋好,又安排了僕人、屬下等在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