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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盤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唐嫣然看了眼螢幕，嗯，經過幾天的突擊，好歹能看出個大概了，只是，離這群人的距離還是十萬八千里。既然沒這個天賦，也不必浪費太多精力，她負責後勤好了。

趁著莫染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唐嫣然將溫度剛好入口的湯放到他眼前，莫染順手接過，一口喝完，裡面的骨頭什麼的碰都懶得碰。唐嫣然默默翻了個白眼，趕緊拿了幾個剛好夠一口的蒸餃塞到他嘴裡。

至於其他兩個人可比這個自覺多了，幾分鐘就把端來的東西吃了個一乾二淨。嘴巴里還鼓鼓的，又坐回了電腦旁，唐嫣然對這群人的用餐禮儀徹底不報期望了。

見大家都進入了工作狀態，唐嫣然拉開一把椅子，靜靜坐在那，身前是一本翻開的原文書籍。本以為找到人就能回去了，沒想到有這麼大的一次活動，又要多逗留幾天，畢竟投入了那麼多資金，不看著怎麼能放心？

好吧，就算看著，還是很擔心。

不過，術業有專攻，唐嫣然絕對不會不懂裝懂瞎指揮的，只能主動承擔起後勤的任務，讓這群工作狂不至於餓死。

莫染盯著常人覺得無聊的曲線和資料，偶爾下達指令。他最大的危機不是來自於散戶，而是這些股票背後的公司。公司股票狂跌，倒黴的是他們。肯定會採取行動，而政府也不會放任不管，必須要在救市行動之前搞定這一切。

好在懷著不軌之心的投機者不止他一個。看不見的腥風血雨才好渾水摸魚。

而與唐嫣然密切相關的另一個人，也在關注著大盤。

下半個學期。李元清也申請了外宿，現在就在自己的家裡。美國還是白天，而他這裡，卻是深夜。

總算將報表看完。李元清拉開抽屜，從抽屜裡翻出一個眼藥水，頭仰著，給自己的眼睛點上。閉眼，眼中一涼。不是很舒服，可眼睛的痠痛卻好上許多。

順手按著記憶裡的位置，抽了張紙巾，將多餘的順著臉留下來的藥水擦掉。

一旦事情忙完了，很難不去想她。

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

寂寞，思念，一點一滴，在不經意的時候匯聚成一條小河。他在岸的一邊，看著對岸的她，一半是草長鶯飛。雛鳳欲舞，一半是寒冬厚雪，積蓄待發。

明明不遠。明明一眼就能看到她，可是伸出手，卻碰觸不到，像是隔了一層玻璃，冰冷，堅硬。

睜開眼，活動下脖子，李元清從櫃子的最底下一層抽出一本相簿。

相簿很厚，俗氣的花紋。邊角有些許磨損，李元清很是珍惜的撫摸了一下。才小心的翻開。一開始的照片，是黑白的。

照片裡的人也是小小的。當時她穿的應該是大紅色的棉襖吧，而他的是軍綠，那麼俗氣的搭配，也難怪到現在還記得。為什麼大家長大以後反而要漸行漸遠呢？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人，我應該是陪在你身邊一直到死亡的人，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呢？

若是唐嫣然在此，一定會很驚訝的發現，面前的李元清和她腦海中的形象天差地別，不僅是因為氣質上的成熟和初具雛形的氣場，更因為他冷漠的眼睛和古怪的笑容，幾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將兩個人成長的照片翻了一遍，不多，小時候的僅僅十幾張，直到長大才多了起來。他們都不是愛拍照的人，只有值得留念的才會有。

比如，畢業照，生日照等等，最多的，則是偶爾幾次出遊的照片，比如那時候去北京，就拍攝了許多，只是很多照片裡的人不是他，或者有其他人，那些照片被放到了另一個相簿，而這本，只有他們兩，或是在同一個鏡頭下，或是隻有她。

滿足的合上了相簿，李元清將它小心放回原處，起身去了健身房。作為一隻單身狗，又是學武的孩子，他的房子有一間被改裝成健身房。

沒有太多的裝置，一臺跑步機，防止下雨沒法外出的，一個沙包，一個槓鈴，地上鋪著一張毯子。唯一畢竟引人注目的是牆上掛著的一臺弩，黑色金紋，泛著冷兵器獨有的寒光，卻又內斂，傷人於百米之外。

而進了房間的李元清第一件事就是將弩拿了下來。仔細的擦了弩身，手上突然加速，很快將武器組裝完畢，雙手一臺，眼睛一睜一眯，臉上面無表情，死死盯著牆上的目標射擊！

破空的剛剛響起，弩箭已經死死釘在了最中心的原點上，藉著又是幾發，直到全部用完才放下手中的弓弩，眼中的凌厲也漸漸淡去。

電話陡然響起，李元清卻是在原定站了好一會，才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大步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