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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錢喬致老淚縱橫,滿目淒涼,“那日使臣一語中的,老朽毀就毀在手無親兵啊,所以還請使臣鼎力相助,救我全家啊。”他哽咽著向我一揖。
看著他蜷曲的背脊,我站定腳步不再向前。
“使臣?”老賊神情有些緊張,生怕我不答應似的。
“無雙夫人。”我柔聲道。
“雲卿,何事?”錢芙蓉轉身走來,微胖的身體佔去了好大一片陰影。
我托起她的手,笑道:“夫人,現在可有一個一步登天的好機會啊。”
“一步登天?”她瞪圓雙眼,拔高了語調。
行走的隊伍全都停了下來,眾人不解看來。
“是啊。”我微微一哂,伸手指向五步之外的那個佝僂老頭,“殺了他便可一步登天。”
“使臣,你瘋了麼?”錢喬致抬頭,滿目震驚。
我拽緊錢芙蓉,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你設計毒殺親弟再嫁禍錢侗,即便成了又怎樣?”
“瘋了!瘋了!”老賊嚷嚷著,乾癟的嘴巴不住輕抖。
十七姨太一把甩開侍女的攙扶,一瞬不瞬地看來。
“雲卿你胡說什麼……”錢芙蓉心神不定地想要掙脫,“天寶明明就是錢侗派人殺的,和…和我有…有什麼關係?”
“芙蓉,你怕什麼?天下塌來還有我撐著呢。”我笑眯眯地看向老賊,“你殺了一個天寶,保不準你老爹不會老來得子,再生個地寶、金寶、銀寶。錢侗已經死了,你今後下手又能嫁禍給誰呢?”
“西風!南風!”錢喬致切齒吼道。
兩道身影如閃電直襲而來,我站在原地轉眸一瞟。在二人近身瞬間,我抽出銷魂一記“雪凝寒風”,一記“霜冷南天”,裂身而過。
長劍投影在土壁上,欲墜的血滴被誇張放大。
轉腕抖劍,喑……
甬道里迴盪著悅耳的催命聲。
一個、兩個,最後四個護衛齊齊攻來,心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快感。劍影如織,我遊走在黑暗的邊緣。一招三式,隨著跳躍的光焰舞動。四道人影如枯葉,層層落下,最終歸為死寂。
“來人啊!”錢喬致回過身 ,聲嘶力竭地吼著,“龍秉!龍秉!”
啞裂的嗓音在甬道里迴盪,而後軟軟消散,並無任何回應。
我翻身擋在他們求生的前途上,笑意暖暖地看向錢芙蓉:“現在只要殺了他,你就可名正言順地擁有四州。”
錢芙蓉雙眸越睜越大,閃動著野獸般的光芒:“是啊,死了個天寶,以後還會有地寶、金寶、銀寶。老頭子的眼中是永遠沒有我這個嫡女的,不如……”
“芙蓉!”老賊不可置信地看去,頭部突地抽搐起來,“你!你!”佝僂的身子慢慢滑落。
“你!真是你?!”十七姨太撕心裂肺地叫著,眼眸變得通紅,“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她拔下金釵,劈頭散發地向錢芙蓉衝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錢芙蓉一掌將弱不禁風的十七姨太扇倒:“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酒家女,生了個啞巴兒子還想跟我爭?自不量力!”她一咬牙,重重地踢向十七姨太的小腹。
“小姐!”十七姨太的侍女發起狠,將錢芙蓉撞倒在地,“你這個毒婦!我要替我家小姐殺了你!”
兩個女人像瘋狗一般扭打在一起,撕咬抓撓,好好的兩張臉轉眼便滿是血痕。
“啊!”地上的十七姨太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老爺,我好疼!好疼啊!”
錢喬致躺在地上,口舌歪斜卻講不出話。
“痛!”十七姨太桂白色的衣裙漸漸被紅影染透,她驚慌失措地看著身下,絕望的表情讓我心起憐憫。我趔趄長劍,上前便要將她扶起。忽地錢芙蓉一個撞頭將侍女擊倒,翻身爬起,猙獰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將十七姨太一腳踹開。
“賤人!讓你生!讓你生!”她瘋癲般地再踢,一腳重似一腳地洩憤,“我的!都是我的!錢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一掌將這個瘋子震飛,伸手探向十七姨太的鼻下,早已沒了氣息。身後的血水拖了一地,那身羅裙浸染豔紅。
錢喬致仰躺著,身子已不能再動,只有那雙眼死死地瞧著,瞧著他那個瘋女兒如何毀了他最後的血脈,瞧著、瞧著,不甘心、不瞑目地瞧著。
“小姐!”侍女撲倒在十七姨太的屍體上嚎啕大哭,“你!”她眼底盡是血絲,匍匐著撿起那根金釵,“啊!”她裂心大吼,向地上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