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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座上怒容微霽,月簫叩首道:“不願亡妹飲恨,這不過是臣的私心罷了。主上若還不信,可再查那水月京。”
“哼。”凌翼然微微斂神。
年前他有意放那宋氏父子離開,沒想半年期三人卻跳海殉主了。
看來定侯是真的死了,那她豈不是也……
念及此,心痛便深了幾分。
“主上。”
“嗯?”他皺著眉,答得漫不經心。
“臣有一事呈請主上。”
“這可新鮮,竹肅要討賞?”
“犬子韓風彥已到學齡,請主上準犬兒入學南山書院。”
“南山書院?”凌翼然冷冷虛眸,“蛟城韓氏還想棄武從文不成?”
“臣叩請主上。”
壓抑的靜默遊走在殿內,半晌凌翼然輕輕笑開:“既然是她要的,孤就答應你。”
“謝主上隆恩。”
倦極閉目,凌翼然揮揮衣袖:“竹肅你出去叫眾卿別跪了,孤稱帝便是。”
“主上聖明。”
她要的從來就沒有他,如此,他手握的又是誰家天下?
…………
竹林深處,青嵐漸起。一名女子坐於石上,刀工青澀卻又很是認真地雕著木版。
“卿卿。”
她抬頭望去,那人卻在林深處。
“快下雨了,我來接你。”這男聲質入清泉,帶著沁人心脾的美感。
“怪不得石頭上一直溼溼的。”她站起身,向那人走去,“你瞧我今天可有進步?”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塊雕版,腦筋飛速轉動。
“修遠看得出我雕的是何物?”
看著眼前滿是期盼的小臉,他雖是百看不得其解,卻裝出很篤定的樣子:“山筍。”
“啊,我果然有長進了。”
竟然中了……
暗舒一口氣,他接過那塊雕版。
一定要趕在卿卿再問前告訴其他人,免得她再受打擊,畢竟是她好容易才找到的喜好。
忽地身邊人一個踉蹌,他出手將人緊緊抱住,心頭惴惴久不能平。
“修遠,我能站住。”
耳邊響起輕輕的嗔怨,他垂眸細細地望著他的妻:“卿卿還沒發現麼?”
“哎?”
他目若春水地瞟向她的小腹。
“發現什麼?”沒發現他的異樣,她依舊不解。
彎彎生春的鳳眸蕩著、漾著,偏冷的唇線泛起笑痕。
“回家。”
攬著他的妻,夜景闌向著水墨詩意處走去。
遙山雲起夜雨遲
遙山雲起夜雨遲
那天濃雲壓低了海面,水天如墨緊緊相連,在風雲輾轉了許久之後,一場遲到的雨終於在夜裡落下。
“於是便有了遲遲。”
一大一小兩雙鳳眼互相望著,半晌甜軟的童音響起:“沒有金光萬丈,烏雲裡飛出祥雲一朵?”
偏冷的唇線隱隱一抽:“你宋爺爺的話不可信。”
她還沒說呢,爹爹就猜中這話誰說的了。“爹爹好厲害!”遲遲不禁瞪大了眼。
抿唇一笑,夜景闌牽著遲遲向園中走去。
“爹爹。”
“嗯。”
“聽宋大叔說,爹爹以前住的地方比家裡大上百倍。”茵茵春草間蝶兒翩飛,不時棲息在遲遲髮辮的香花上,“那樣的地方,爹爹為什麼不要了呢?”遲遲好奇仰首,眼眉飛飛猶如丹鳳。
“因為沒有你娘。”
這聲音低低沉沉地流入她小小的耳道,如三月的春水般,如此內斂帶著難以言道的溫柔。聽得她心頭乍暖,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哎,這次懷的還是個小子。”活潑的女聲將她從懵懂間喚醒。
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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