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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兒啊,等你看過王室的傾軋,你就會覺得這湯小姐太過仁慈了,奪去的只是名節罷了。”
“…夫人……”
一言一句的漫語沿著那條長長的河堤漸漸遠去,凌翼然走出梅林,笑意不減地逆流而上。他閒庭信步地跨過橫在路上的白玉佳人,錦袍下長靴輕輕一掃,不留痕跡地將少女倉皇留下的月季花面踢入河中。
流水潺潺流動,沉沒了最後一絲破綻。
“月無影兮子無眠,懷佳人兮吾心繾綣……”
杏黃色的月下,飛揚著紅色的衣角。意蘊悠悠的淺吟,平仄上了梅梢。
…………
成片的梅林覆蓋著天碧河上游兩岸,點映的梅花、疏密的梅枝攬起杏黃色的月光。夜風展揚,河畔靜立著一道銀紫身影,好似明月卻下枝頭。
聿寧瞪大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輕步靠近,生怕驚走了月下美人。還未近到兩丈內,卻見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兒狀似漫不經心地折下一根細枝,微微向後偏首。細膩的月光順著那雅緻的輪廓靜靜瀉下,如水一般悄流。
聿寧心跳如鼓,百般壓抑卻仍舊按捺不下心頭的狂喜。他加快腳步頂風而行,只見那美人身側五尺內夜風忽止,地上的梅瓣沒有半分輕移。聿寧的腳步再次停住,他平撫著翻飛的衣角,聲音沾滿情思:“雲卿。”
靜靜的梅影,靜靜的人,雲卿的身側萬息停滯。
他想要再進,卻礙於前方強大的壓迫感,生生抬不起腳步。
“雲卿……”他輕喟。
眼前的銀紫倏地飛起,異樣的窒息瞬間消失,聿寧急急拔步,目送著她偏緩地躍上梅梢,而後向對面的河岸飛去。
朝儀的時候明明都站不住,現在卻勉強使起了輕功,就這麼不想見他?聿寧心頭回旋著一陣酸楚,不由攏起了眉頭。
倩影翩翩飄到水中央,突然她腳下一軟見勢就要墜落,這時遠處飛來一抹梨花白,如野鶴急掠而下,勾起翎披微溼的人兒,眨眼間便脫出視野外。
落英繽紛浮動著清冷的暗香,濃郁著疏離感,聿寧獨立岸邊,舉目望向寬闊的河面。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而橫在兩人之間的卻不是這條可及兩岸的天碧河。輕嘆一聲,他仰望穹蒼,奕奕星河,那人宛在水中央。
…………
柔亮的夜中兩人浮光掠影,風中流響著一聲清鳴。
月下仰首而望,正對夜景闌眼中的清冷月光。
他在生氣,為何?
月下迷惑著,忽覺身下靜止,整個人順勢落入淡染藥香的懷抱。夜景闌俊顏忽至,舌尖硬是撬開她的唇瓣。她抽吸一聲,濃烈的男性氣息趁虛而入。不似以往的溫柔淺嘗,這一吻如激流回旋,霸道地席捲了她的唇齒,彌散著沉沉的怒氣。
她果然有所隱瞞,夜景闌恨恨地纏上她稍顯冰涼的舌,毫不憐惜地含吮,吮的她輕呼。方才遠遠地看到她運功止息,那詭異的死寂引起了他的懷疑。怪不得她的雙手在盛夏時依舊寒涼,怪不得她的體溫較常人偏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半晌,夜景闌撤開臉,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姑娘。
紅唇抹著水潤亮澤,月下輕輕地喘息,眉宇間帶了些許惱意。她瞪、她瞪、她再瞪,那個始作俑者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眼神頗厲地對看。看得她有些心虛,看得她不禁虛軟開口:“剛才是意外,其實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偷瞟一眼,那男人依舊不動如山,她抿了抿嘴,繼續道,“好吧我承認,催動輕功還是勉強了些,沒好透之前我不用就是。”
語落她試著坦蕩蕩地回視,卻被那雙鳳目震懾住,抑制不住地再次心虛。
“你還想繼續瞞我麼?”夜景闌清泠的音色流蕩著,驚得月下有片刻僵直。
她又掩飾性地動了動唇角:“哪有。”
夜景闌伸出兩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肢,逼迫她與自己對視:“輕狂劍你練到第幾重了?”語調微揚,帶著明顯的不快。他望著身前這個目流異色的姑娘,似要將她一眼鎖進心裡。
月下閃避垂眸,直直地望著地上的影子:“第六重。”
“劍譜上冊寫的是劍招六重,輕狂劍劍勢偏邪,講求以靈巧取勝。而下冊則著重內力修為, 心法狠辣乖張,習之雖能功力日近千里,可極易損及心脈,也因此修習此功者十之八九年壽不永。”夜景闌對上她詫異的眸子,眯起鳳目,“第一次為你療傷後我就問梧雨兄,令師尊為何逼你練這種邪門功夫?”
“師傅沒逼我,是我執意要學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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