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纖細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後退，直到靠上走廊的牆壁，“……真的嗎？”

她漸漸沿著牆壁滑坐在地，“……真的嗎？”

她緊緊緊緊地抱住不停顫抖的雙肩，喃喃低語：“真的沒有生我的氣嗎？真的嗎……？”

“真的真的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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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啊。請進。”

咔噠。

深雲旋開會客廳的門把，輕輕推開厚重的紅木大門，踏上繪繡精緻的絨毛地毯，她站在門口向廳裡望去，微微泛黃的牆壁上掛著年代久遠的油畫，雪薇莉亞的房子四處都掛滿了同類的油畫，其中大部份都是有關宗教主題的繪畫，除此之外就只有風景畫了，房廳中央擺著一張美觀的鐵製現代風味的長桌，桌邊圍著一套奢華舒適的沙發，費特華就坐在桌子的一端，桌上放著兩杯咖啡，費特華閉著眼，雙手架著下鄂靠在桌上，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般，他一動不動地坐著。

“費特華。”深雲朝他點點頭，“雪薇莉亞說你找我。”

“恩。”費特華沒有睜開眼，開口道，“深雲小姐，請坐吧。”

“嗨。”深雲坐在正對著費特華的單人沙發上，等了一會，見對面的男子不像要開口的樣子，深雲先領起話題，“費特華找我有什麼事嗎？”

“恩，是這麼回事。”費特華保持著閉眼的姿勢，沉沉地開口，他的聲音很特別，聽起來異常的沙啞破碎，就像用尖銳物品在玻璃上慢慢割劃般的刺耳，他說，“我直接說明我的意思吧。————我希望深雲小姐能儘快離開夫人的房子。”

“……”深雲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直接下逐客令，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回道，“啊。事實上我也有這樣的打算。

畢竟，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厚著臉皮在你們這裡打擾了這麼久一段時間，我也十分的抱歉。雪薇莉亞好心地收留了我這個連話都不會說的人，讓我有時間緩和自己驟然離家的害怕與無助，還一字一句地教我學會了這兒的話，甚至讓我以遠親的名義住在這裡，得到幾近主人的照顧，我真的十分感激。

但是，費特華，你不認為在這時候把我，一個對貴國還不甚熟悉的女孩，‘請’出去很過分嗎？”

深雲輕輕朝對面的男子微笑，也不管他有沒有看，她繼續說：“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善意地接納她，然後在她內心充滿感謝與希望的時候又把她丟下不管，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這樣的事情，倒不如一開始就對她不管不問，視如不見，不是嗎？而且，”深雲停了一下，加重口氣對他說，“我是雪薇莉亞帶回來的，雪薇莉亞是這裡的主人，雪薇莉亞沒有趕我走，那麼，費特華你又是以什麼名義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身為夫人的管家，有義務保證這所房子和夫人的安全！”費特華依然閉著眼，但語速卻明顯加快了。

“安全……啊……”深雲雙眸黯淡，低下頭，她細細聲地說，“費特華是覺得我不安全麼？”

“……”費特華雙眼顫了顫，還是沒有睜開，他頓了頓然後冷聲回道，“是！”

“是嗎？……”深雲的聲音又隨之低了些。“再……給我一點時間吧，等再過幾個月，我賺足了一個人獨立的生活費，好不好，費特華？”

費特華張了張嘴，卻發不了一個音，他撇過頭去，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深雲小姐，請不要讓我重複。”

“費特華！”深雲抬起臉，眉頭深皺，“為什麼你堅持我離開，而且是現在離開？你明明知道我現在一個人出去的話，真的會很困難……我覺得費特華不是這種不近人情的人的，費特華你在想什麼？是和雪薇莉亞有關嗎？”

“深雲小姐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費特華冷聲，“您怎麼就知道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當————————當——————————

時鐘的聲響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話，深雲站起身，“我是時候去工作了，而且這樣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費特華，”站在門口，深雲忽然回過頭，“我覺得，雪薇莉亞喜歡的人不是你自己說的那樣‘不近人情’，或者，我措辭不當讓你生氣了，我道歉，但是我還是覺得……”她向依然閉著眼的男人微笑，“費特華其實是很好的人的。”她揮揮手，“那，我先走了，費特華先生，晚上見。”

聽著少女輕快的腳步聲遠去，費特華才睜開眼睛，他盯著關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