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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窩和凸出的顴骨,以及一張臉再沒有他記憶中的膚白貌美,無一不是昭示著這麼多年來她所經受著的苦難。還有後來三嫂和他說過的身上遍佈著的疤痕,每一樣都讓他對那個坐在太后位置上的女人沒辦法不憤怒到只想讓她立刻將這些都經歷個百遍千遍才足夠緩解他丁點的憤怒。
“母后。”簫晟哽著聲音,喊了一聲。半坐在床榻上的人沒有睜開眼,可馬上就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已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但簫晟仍能聽出其中的溫柔,如太后笑著轉向簫晟的方向好似真的能看見他一般,說,“皇上怎麼過來了?”又反應過來他喊的是一聲“母后”,繼而說道,“皇上能喊我一聲母妃我就心滿意足了。”言外之意,便是不讓簫晟以“母后”二字稱呼她。
簫晟好不容易將如太后救出來,早便存了不喊現今的那位太后為母后的心思,如何會答應如太后的話?他伸手輕輕握住如太后枯瘦到只能感覺到皮抱著骨頭的手,亦放柔聲音說,“沒關係,往後朕都這麼喊。”語氣不容辯駁。
如太后用了些反握住他的手卻並不能真的握住多少,隨即便笑嘆一聲。即便不是養在自己身邊長大,如太后也很清楚簫晟的性格,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到底她也明白自己還活著的事情現在還並沒有為人所知。
“母后可曾用過早膳?”聽見簫晟的問話,還沒等如太后說話,葉佩蘭已經先回答了他說,“太后娘娘非說要等皇上一起用膳,是以還不曾用過任何東西。”簫晟聽言便緊蹙了眉頭,扭頭和葉佩蘭道,“煩請三嫂去讓宮人準備早膳過來,要容易克化的食物。”葉佩蘭點點頭,跟著出去了吩咐宮人了。
這房間內其實沒有什麼聲響,如太后現今的耳力比常人都好得多,葉佩蘭出去的響動自然能夠聽得明白。她依然是臉龐衝著簫晟的方向,卻問他說,“樘兒那個孩子,真的就那麼沒了麼?佩蘭往後又該怎麼辦才好?”
簫晟想起最為照顧自己、對自己好卻已經走了很多年的三哥,一時間亦是沉默,好久才和如太后說,“三哥走了之後,三嫂幾乎便跟著去了,只是因為三哥放心不下我,要三嫂助我一臂之力才……現在想想大約三哥是不希望三嫂因為他失去活下去的信心,才會故意這樣的……母后,我欠的人真的太多了。”
如太后心中一顫,伸手摸到簫晟的臉,再摸上他的腦袋,輕柔的撫了撫,哄著他,“好晟兒,別覺得虧欠了做母妃的好麼?那一日,讓那個小丫頭給皇上帶的話沒有帶到麼?母妃無論如何都決不會怪你的,這些根本不是你的錯。”
簫晟沒有接著如太后的話再繼續說什麼,只轉而說道,“朕扶母后去用早膳。”
紫玉閣內的火盆都燒得很旺,暖和得絲毫都感覺不到外邊冷風不停颳著的寒意。庭蘭軒雖然也供了炭火,可到底沒有能夠用得這麼大手大腳,最冷的時候其實還沒有到,後面還有得熬。
陳雲顏心裡不自覺便拿紫玉閣的情況和自己的庭蘭軒比較了一番,最後只能得出自己過得不如陳雲暖的結論。自己不只是品階比陳雲暖更低,份例比她更少,過得更是差上許多。不受寵的時候,這品階的重要性便完全顯現出來了。還有皇后娘娘對自己的這個姐姐也是多有照顧……
宮女替陳雲暖接下大氅,陳雲暖覺得整個人都鬆快了許多,紫玉閣裡面暖和得很,連手爐都可以不必。她在主位上坐好,看陳雲顏努力不動聲色的注意、觀察著紫玉閣的一切,心裡嘆了口氣,再吩咐宮人去備熱茶上來。
輕啜一口滾燙的茶水,放下手中的茶盞,陳雲暖看向坐在客座上正捧著茶盞喝著熱茶的陳雲顏,頓了頓才不動聲色的問道,“陳婕妤方才想與我說的體己話到底是什麼?”
陳雲顏聽陳雲暖先開口了,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之後才轉頭抬眼去看主位上的人。大約是因為在陳雲暖的地方了,陳雲顏沒有了先前的溫順的模樣,便連說話也不似先前的好聲好氣。
“我卻總在想作為嫡親姐姐的人怎麼突然就不管自己的妹妹了,原來是自己過著好日子,沒的要在乎那些興許會拖累自己的人物。”陳雲顏極盡自己嘲諷的能力,刺刺的對陳雲暖說道。
且不說陳雲暖自己聽了這話是什麼感覺,只陳雲暖身邊的兩名大宮女都覺得陳婕妤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都不單單是把別人的好心當作驢肝肺那麼簡單,幫她的時候不領情總覺得做親姐姐的是要利用她或是怎麼,不幫她了,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質問的話來,這能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陳婕妤真是厲害。
放在過去的時候,陳雲顏說出這些話自己指不定要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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