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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一路上都非常平靜,車伕們自顧自低頭走路。只有偶爾停下來用餐的時候,他們會捧著食物高興談笑幾句。為了能儘快趕到目的地,他們一天只停下來1次——在用晚餐的時候停下來休息,用過早餐就上路。
沒有午餐這件事情令西格爾非常難受,尤其是他還一直保持著大運動量的鍛鍊。就商隊的車伕看來,這簡直是在接受殘忍的虐待。西格爾早上要來回跑二十里,平刺兩千、揮砍五千,然後再跑二十里。這還只是上午的量,下午的時候他需要在地上蹲著跳,要倒立行走,然後不斷揮劍,直到天黑。
所以,沒有午餐絕對是難以容忍的。
這樣鍛鍊每天都在進行,好處也是異常明顯的。西格爾體態更加修長,耐力得到了極大提高。他的肩膀和腿部肌肉膨脹起來,後背也顯現出明顯的線條。
一開始,他們還在能看到人煙的地方旅行,很快這樣的好路就結束了,商隊步入了更加荒涼的地區。在新大陸有很多這樣的區域,大多是沒有固定水源、不適合定居的地方,它們被簡單的統稱為野地。這裡沒有居民,更不會看到旅店,路況也糟糕很多,斗篷大道有時會被雜草覆蓋,只能依稀看到痕跡,需要小心前進。這裡的樹林陰森森的,被**的樹葉和扭曲的藤蔓覆蓋,行人難以通行。不少動物居住在這種無人打擾的樹林裡,經常能聽到它們對於野性自由的高歌。
有時候,當道路爬上山丘頂點的時候,西格爾能夠遠眺整片荒野。在他們的西面和北面,是連綿起伏的高山,被稱作“城牆山脈”,是文明與蠻荒的分界線。那裡懸崖林立,難以攀援,山頂終年被一層皚皚白雪覆蓋,隱藏在厚重的雲朵上面。西南方向是一片死水沼澤,就算是每年最熱最晴朗的日子,那裡也會被一層黑色的霧氣籠罩。傳說沼澤有邪惡的鬼怪出沒,把生靈變成恐怖的死靈,困在黑色霧氣中游蕩不休,永不得安寧。
道路開始下坡,西格爾也只能收回視線,重新專注於每日的鍛鍊。正在這時,他感到整個商隊停了下來,爵士騎馬過來。
“前面有一架馬車的殘骸,沒有貨物和屍體,只看到地精的短箭。讓所有人警覺起來,把棍子和叉子放在手邊,我們快些透過這裡。”
西格爾獲准可以暫停訓練,他終於能夠坐在貨車上,端著短弩、全神戒備。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路旁的那輛貨車:車輪被拆走了,車廂變成了碎片,幾個破碎的木桶歪倒在一旁,桶身有不少劈砍的破口,鐵箍已經生鏽。比爾爵士就是在這破桶的底部發現了箭頭,從製造工藝上看,是地精的風格。周圍沒見到其他東西,定然是被強盜收拾得乾乾淨淨。
離開了犯罪現場,周圍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陰鬱,路兩側的樹林也逐漸散發不懷好意的氣氛,商隊所有人都有所感覺。比爾爵士一直領著商隊前進,也不再騎馬遠離,而是守在貨車一旁。緊繃的神經一直堅持到晚上,他們必須要露營為止。
天上斜著飄下了小雨,雨點又細又密,被風吹拂的好像霧氣一樣,整個樹林全都是噼裡啪啦的聲音,道路變得溼滑難以前進。商隊找到一處略高的地勢,搭起簡單的帳篷避雨。五月新大陸的雨不會下太長時間,晚上星星依舊會閃耀。
“那些強盜應該不會出現了吧。”車伕躲在帆布下面,低聲交換著意見,“下雨天誰也不會出來的。”
比爾爵士則是另外的理論,他有種戰場的直覺。他對西格爾說:“下雨前,我聞到了地精的臭味,所以他們不會距離太遠。唯一對我們比較有優勢的是月亮——今晚是月圓之夜,咱們不至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戰鬥。”
果然如他所說,雨停了之後雲彩迅速散去,皎潔的月光灑滿了營地。在比爾爵士的堅持下,車伕們滿腹怨言的把三輛大車圍攏在一起,擺成簡單的三角形。把騾子趕到中間,牢牢拴在大車上。會計極不情願的貢獻出兩根樹苗——因為一直在帆布下面,樹苗沒有被打溼。篝火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火光讓大家好受了很多。西格爾一直忙碌著,他需要不斷烤乾溼柴,並且製造了許多簡易的火把。
爵士讓一些人先去睡覺,另一些人和他一起守夜。他們藏在貨物後面,儘量減少自己暴露的輪廓。開始的時候周圍非常安靜,只聽到身後木頭噼叭噼叭燃燒的聲音。
到了後半夜,樹林裡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像是又下起了雨。爵士警醒著,知道這是有東西移動,晃動樹幹,抖落下雨水。他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不管他們是否害怕的直打哆嗦,都必須拿著木棍或鐵鍋站在貨車後面,為生命而戰。果然過了一會兒,十幾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