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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管現在已經入夜打烊,上前敲響了大門。
三短三長三短,屬於走私販的訊號。西格爾從老船長那裡學到的海上知識,知道這樣的訊號會讓大部分雜貨店開門。單靠出售航海用品是掙不了大錢的,只有走私才能滿足這些人貪婪的胃口。
一開始雜貨店裡沒有動靜,西格爾也不著急,耐心等待了一會兒。然後他又敲了相反的訊號,三長三短三長。這個時候雜貨店裡亮起了一盞燈,然後就聽到開鎖的聲音。木頭大門開啟後,那個獨眼的人類老頭探出身來,舉著提燈打量西格爾的面孔。可以看到他僅剩的那隻眼已經渾濁發白,所以才必須借用燈光才能在黑夜中視物。
“有什麼事?”獨眼老人警覺地問道。
“有水貨。”西格爾回答:“用扇貝換辣椒,怎麼樣?”
老人讓開了房門,在西格爾進去之後又關上了。他讓客人坐下,然後就去廚房忙活食物。這是雜貨店和走私犯們見面的禮節:走私販需要獨處的空間好從身上把藏好的東西取出來,這是每個走私犯的秘密,必須得到店主的尊重。西格爾則取出幾顆矮人城的寶石,一瓶深水城的上佳烈酒。這是出發前為了抵禦北方的寒冷而特意準備的好酒。
過了一會兒,晚餐端了上來,是用蛤蜊和扇貝燉的燕麥粥,裡面新增了大量的大蒜,用來掩蓋腥味。西格爾什麼也不說,端起碗來就吃,沒過多久就把一盆子海鮮粥吃得只剩最後一口,然後把碗放下。直到這個時候,才算完成了整個對暗號的“儀式”。西格爾用自己的行動表明是一個真正的走私犯人,而不是上岸的海盜,只會販賣貨物而不是交易性命。獨眼老人開啟桌子上的那瓶酒,倒在杯子裡,看著晶瑩潔白的酒液,嗅著撲鼻的糧食芳香,他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這是深水城的味道,是上好的烈酒。一股家鄉的感覺穿過喉嚨,湧上心頭。
獸人喜愛酒精的味道,但是自己又不會釀造好酒,而且北方又無法種植葡萄,即便是抓來的釀酒奴隸也沒有原料。所以上好的酒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是走私販子最喜歡的商品之一。
“好東西,有多少?我十二金幣一瓶收。”獨眼老人又喝一口,仔細咂摸味道,然後問道。
“不多,只有一箱。”西格爾回答道。他現在偽裝的是一個單幹的走私販子,自然不可能擁有大宗貨物,那樣反而顯得不太真實。“出賣貨物不是我的主要生意,我是來瑪卡布噠買東西的。”
“你撒謊。”獨眼說道:“而且你撒謊的水平很差。現在這裡什麼東西都很緊缺,三隻眼把一切都盯的很緊。你想從他眼皮底下搞到東西,那是在找死。”
“有一樣東西這裡並不缺,奴隸。”西格爾說:“我對奴隸生意很感興趣。”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從獸人這裡買奴隸你想賣給誰,人類還是精靈?你敢押著奴隸進入他們的地盤,腦袋就會和脖子分離。”
“我在找一個特定的奴隸,他的家人會付錢給我。”西格爾笑著說道:“我只知道他坐的海船被俘虜後拖到了瑪卡布噠,那麼他就有可能還在這裡。”
“哦,我明白了,你是做海葵生意的。”獨眼說道。“現在這行好賺不?”
“生意才剛剛開始。羊圈山脈的戰鬥只是開了一個小頭,我想很快就會有人類貴族被俘獲,然後他們心焦的父母就會出錢找我們。更完美的是他們的兄弟卻會出錢讓我們放棄任務。這才是最好的生意,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好生意剛剛開始。”獨眼老人說道:“我想知道,誰讓你來找我的?”
誰也沒有,西格爾心想。“一個老熟人”,他說道:“做我們這行,熟人就是一切,不是嗎?”
“沒錯,這是做生意的要訣。”獨眼老人點點頭,起身端過來兩個角杯,倒上還未摻水的麥酒,一人一杯。“也就是說,你想讓我做箇中間人,找到某個特定的奴隸。我有什麼好處?”
“五十金幣請你幫著個忙,五十金幣找一條可以帶著我要找的人離開的船。”
“這生意掙得不多。”獨眼回答道:“我聽說人類貴族打仗的時候,男爵贖金都是上千枚金幣,子爵五千左右。你這次這一百金幣也好拿的出手?不如去找別人。”
“我在你屋簷下吃飯,你卻要趕我走,這不合規矩。”西格爾說到:“我是第一次找上你的門來,價錢可以商量,但是路子不能斷。想要掙得多,就要承擔更大的風險,打聽訊息是一個價,合夥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打聽訊息可不用管這人是死是活,所有的風險可都是我在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