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喝!公子都已經喝了!快!白鏡你去拿酒來,這交杯酒非喝滿三杯不可!大家說是也不是?”
“那自然是了!”眾口同聲高應,兼之起鬨叫嚷,“墜子再不喝我們可用灌的了!”
笑鬧一聲高似一聲,身旁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尚墜不得已只好把手中酒盡飲,幸而她的面容早被酒意染紅,所以旁人也看不出異樣,只一同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白世非,看著她抿酒時嬌豔欲滴的唇瓣,心尖別有一股酥酥麻麻的微妙滋味。
同桌而坐的商雪娥皺眉看著眼前一幕,雖然對白世非的出格之舉有些不以為然,但看群情洶湧,難得一年一回的團圓飯,也無意出言掃興。
那邊白世非和尚墜被圍困脫身不得,這廂邵印和鄧達園無聲起立。
商雪娥不解地望向邵印,“怎麼了?”
邵印藹聲輕道,“這會兒是少年人耍樂的光景,我等在場只會令他們玩兒得不夠盡興,忙了一天這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還不如回房早點歇著,後頭幾日還有得咱們忙呢。”
商雪娥想想,覺得言之有理,也站了起來。
其餘年紀稍長之人亦相繼起身,跟隨幾位管家悄然離席。
原本滿座的一桌主席,不多會便只剩下比鄰而坐的晏迎眉和莊鋒璿,兩人輕輕相視一笑。
晏迎眉微微偏首向他,藉著長袖遮掩低語,“我就沒見過比你這兄弟還更善使機會的人。”
白世非在此時此地耍上這麼一出,有意無意之間已是向府內昭告尚墜身份,這夜之後她在府中地位自然而然會有所不同,底下眾人大致會心照不宣,從此把她歸結為——公子的人。
莊鋒璿輕笑望向人群中間,“瞧他樣兒,估摸著還有好戲可看。”
走也走不得的尚墜被圍觀相迫不過,羞懊無奈之下,最後還是滿臉通紅地和表面上對逼酒半推半就實則樂見其成的白世非交臂飲了三杯,眾人這才盡興散去。
趁無人注意,她忽然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他失聲痛呼時她早鑽入人堆,有僕人聞聲回過頭來,白世非苦著一張臉,彷彿委屈得欲哭無淚。
莊鋒璿哈哈大笑,晏迎眉也以袖掩嘴,彎起了一雙剪水瞳子。
最讓僕婢們興奮期待的宴席尾聲終於到來。
每年團夜飯時候,除了邵印循例給每人派發的紅包之外,廳中案上還擺有放著大疊紅紙封的托盤,紙封內自然便是白世非親筆寫下——從幾文錢到幾貫幾兩、幾十兩乃至幾百兩不等的賞錢,僕婢們可挨個上前抽取,之後憑自己抽到的大紅封包去帳房支取現銀。
這是每年僅有一次天降橫財的好機會,所以人人翹首期待。
當已經被所有人灌了好幾輪的白世非擲下杯子吆喝一聲,僕婢們即刻發出興奮不已的尖叫聲,全都迅速湧到案前,笑著你推我搡,一會便自覺排好了隊伍。
白世非站在案後,把面前的紅紙封攤成扇狀。
第一個上來的是白鏡,他先雙掌合什喃聲禱告,然後閉目摸去,從中抽出一個封包時快速睜眼,緊張不已地把紙封一點點拆開,彷彿一顆心懸到了喉嚨,就連旁觀等候的人該剎那也全屏息靜氣,只掂足翹首望去。
當眼簾終於清晰映入紙內所寫數目,白鏡剎時蹦了起來,“哇!五十兩!滿足了!我太滿足了!”得意洋洋的叫聲惹來身後一片笑罵。
底下一個個摩拳擦掌,輪侯在前的神色躍躍欲試,排得較後的明顯心急不已,同是晏迎眉房裡的晚晴上前抽罷,心急開啟一看小臉驟垮,垂頭喪氣地嘟著嘴,“老天爺今兒個沒長眼,我的只有三十文。”
很快輪到尚墜,她和別人一樣也被這緊張刺激的氣氛感染得興奮不已,走上前,對著已被抽得散亂的紙封正待下手,白世非卻一時興起,叫道,“我來幫墜子抽一個,保證沒有一百兩也有三百兩!”
眾皆齊聲大笑,“公子說錯了!是沒有三百兩也有一百兩!”
玉面被酒意氳如飛櫻,白世非笑著抬起手來,長袖往案面一拂,在旁看熱鬧的莊鋒璿目光忽地閃了閃,饒有興味地向晏迎眉遞個眼色,示意她看仔細了。
以修長指尖來回梭巡,最後白世非似鄭重其事地掂起當中一個,遞予對面正緊張等待的尚墜,星目蘊涵萬千笑意。
眾皆屏住了呼吸,這可是公子親自抽的,不知內裡會是多少?
尚墜把紙封一角一角開啟,看罷剎那神色變得極其怪異。
有人忍不住叫,“墜子快唸啊!到底是多少?”
在她身後不遠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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