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娉氣得便要從椅子裡霍然起立。
就在這混亂當中門口忽然傳來:“怎麼了?”
這一聲讓全場頓然安靜。
誰也沒想到出門多時的白世非竟恰在此時回來,他的眸光停在尚墜紅腫的半邊臉頰上,眉心略皺,繼而望進她的眼瞳,從他進來伊始,她神色冷凝若冰,且始終一聲不發,沒人知道捱了打的她心裡在想什麼。
跟在白世非身後進來的邵印一看眼前情形,慣常處變不驚的他連臉都變了,不為人察地搖了搖頭,對旁邊小廝道:“速去冰窖取些冰來。”
溫和不再的眸光掃過強自鎮靜的夏閒娉和麵帶怯然的張綠漾,白世非在餐桌旁撿了張圓凳子坐下,輕笑問道:“怎麼回事?”
沒有人敢出聲,僕人們全都膽戰心驚地低垂著頭,只縮躲在夏閒娉身後的昭緹囁嚅了一下,然而白世非臉上彷彿帶著一絲無溫寒氣的淺笑,不知為何讓她恐懼得始終不敢上前。
小廝很快便拎端著一小桶冰塊跑了回來。
白世非望向尚墜,淡聲道:“過來。”
尚墜靜立不動,過了片刻,屋子裡所有僕人祈求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被迫不過她面上浮起一抹厭色,緩步走到白世非跟前。
手掌搭上她的腰將人攬近,下一瞬她已被強迫坐在他的腿上,坐在餐桌對面的夏閒娉和張綠漾當即綠了臉,緊接著在她們面前凌空扔下的冰塊激射起桌上的菜汁湯水,把尖叫著來不及遮擋的兩人濺了一身一臉。
白世非也不看兩人,若無其事地彈了下染溼的指尖,接過邵印遞來的絹紗,捲起桶裡冰塊,輕輕印上尚墜腫痛的臉。
被湯汁濺得狼狽至極的夏閒娉看在眼內,恨得差點兒把下唇咬破。
意識到就連主子也很可能自身難保,昭緹嚇得趕緊上閃跪倒,顫聲道:“是奴婢打……打了尚墜姑娘。”
“為什麼?”自嘴裡吐出不帶情緒的三個字,白世非的眸光始終沒有離開尚墜的臉,見她被冰塊凍得腦袋一側,他無阻同情地嘆了口氣。
“因……因為她端茶給小……小姐時,燙……燙了小姐的手。”
拿著冰塊的手一頓,白世非轉過尚墜的臉正對自己,極其不悅,“為何你會在這裡端茶?”
尚墜依舊抿著唇不肯哼聲。
手忙腳亂拭罷身上黏膩的張綠漾偷看她一眼,怯懼輕喚:“世非——哥哥。”
便這充滿忐忑的不安叫聲,已能讓人明白個事情大概,白世非只是充耳不聞,手中冰塊再度敷上尚墜的臉頰,眼角斜光掠過跪在地上的昭緹,說話仍舊不溫不火:“給我倒杯茶來。”
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的昭緹滿懷恐懼地站了起來,轉身走向茶案,看著眼前形狀不一的七八個茶壺,猶豫著不知該斟哪個,便挑了最大的一壺,倒好回到白世非面前,卻不敢擅自放下,端著杯子全身顫抖地等他指示。
白世非放下手中滲水的絹紗,取過另一塊再捲起冰塊:“管家。”
“在。”邵印躬身向前。
“念。”
“公子喝茶只喝龍鳳團和揚州貢,僕婢之出差錯者,按白府家規第八十五條,罰三月薪餉。”
白世非往尚墜臉上愛憐地輕輕吹氣:“就這一條?”
“僕婢中有擅自毆打、責罰、謾罵、欺凌他人者,按家規第三十五條,杖二十。”
昭緹撲聲再次跪倒,手中的茶水抖了出來,眼眶裡早嚇滿了淚,卻強忍著一點兒也不敢哭。
邵印卻還沒說完:“主母管教不當者,按家規第三十六條,禁於後山祠堂,少過十到二十日不等。”
夏閒娉與張綠漾同時驚圓了眼。
白世非專注在尚墜臉上的眸光這才終於掉了過來,率先看向昭緹,語調溫然不變,但就是能讓人聽出殺一儆百的無情意味:“扣三月薪餉,杖二十,下次再犯,永逐出府。“
“奴婢知錯了!公子饒命!、”昭緹哭著連連磕頭。
在邵印的示意下,旁邊幾個高大的僕人上前將她架了起來。
想起自己先前在浣珠閣作威作福,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而今落入別人手中,那二十板下來未必還有命在,昭緹兩腿發軟,恐懼中哭喊不止:“小姐!小姐快救救我!奴婢都是為了你啊!小姐!”
夏閒娉側過頭去不發一語,對昭緹的哭求恍若未聞,此時此際讓她怎麼幫?這不是為難她嗎?另一方面又暗惱昭緹在白世非面前叫出什麼都是為了她的那種話,讓人下不來臺,臉色一沉,便冷眼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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