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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嗎?”
晏迎眉笑著回道:“是我呢,這幾日覺得心口有點兒悶。”
白世非聞言十分關懷:“正好飄然也在,不如讓他給你把把脈?”
“那就有勞任醫官了。”晏迎眉說罷,大方地把手抬到桌上。
任飄然搭上她的脈搏,凝神片刻,回首望向白世非:“與那位一樣,也是一個多月的身孕。”轉頭又對晏迎眉叮囑道,“那藥適合衝任不固之用,但你是下元虛寒,的以別再吃了,我給你另開一張方子。”
沒想到還真是晏迎眉,白世非頗為失望,抬睫看向尚墜,從他進房之後她便側臉半背對著他,始終沒再看他第二眼。
他走過去,彎腰對上她的黑瞳,從背後拿出笛子放入她的手中,柔聲哄道:“為氣了好嗎?”
她不語,只瞪著他,每回都是如此,這樣很有意思嗎?
白世非眸光魅閃,豪不避嫌,低首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後心情愉悅地看著她微紅微惱的臉,嘿嘿笑著討好:“要不我先把三夫人休了?豈有此理,竟敢搶我家小墜的笛子,我一定要把她休了!”
尚墜一咧嘴:“是嗎?你可別讓我白高興。”譏諷罷已將假笑收起。
把她當三歲小孩嗎?他早不休晚不休,在人家剛有一個月身孕的時候才說休,別說張綠漾自己會怎麼樣,便她的父親張士遜就饒不了他。
隱藏在清冷眸光後她刻意掩蔽的那抹怕接近他的絕望之意,使得憐惜的滋味在白世非心底蔓延,不是不知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事實上他比她更心焦,更想早些把事情解決掉,只是他必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為只要犯下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一絲錯誤,都極可能會導致最後滿盤皆輸。
他可以輸掉白府,但,他輸不起她。
如果他不能在這場雲譎波詭的兇險較量中以絕對壓倒之姿勝出,則往後他與她的性命都會被人捏在手中,生死不由自己。
溫熱掌心撫過她的臉,他如同承諾一樣輕輕說道:“好,我答應你,不會叫你白高興。”
任飄然給晏迎眉開好方子,便與白世非一同告辭。
走到門口時白世非忽然回首,不經意道:“先前那服安胎藥是誰開的?”
不防他突出此言,晏迎眉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白世非也不追問,含笑看了眼脊樑明顯一僵的尚墜,轉身翩然離去。
第十三章 逼離若休夫
白世非這一順果然言必行而行必果,翌日便親筆擬就兩份書契,把邵印喚來,差他去一趟飲綠居。
邵印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白世非看他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什麼事?”
“今晨一早老奴接到二弟捎來的家書,說娘已病入膏盲,天天喚著老奴的小名兒,急盼老奴趕回家鄉去見最後一面,本來此間正值多事之秋,老奴原不想與公子告假,只是——”
白世非擺擺手:“有什麼比你回家更重要,府中還有鄧二在呢,去完飲綠居你便趕緊收拾東西,這麼多年了你也難得返鄉一趟,便帶家人孩子坐府中的馬車去吧,還有,讓帳房支一百貫給你做盤纏,回去也能給老人家請個好點的郎中。”
邵印深深一躬揖謝了白世非,出門之後才抬起手抹了眼角。
飲綠居里,聽邵印道圾來意,張綠漾整個跳了起來。
“什麼?你說世非哥哥要休我?”
邵印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首:“公子一再和老奴強調,說是希望三夫人休了他。”把其中一份書契遞給張綠漾。
張綠漾不能置信,驚圓了眼,要她休夫?這種驚世駭俗之事便前朝女子也鮮有載錄,掃了眼書契,無非都是套話,大意不外乎她與白世非感情已逝,故兩人自願解除婚約,從今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云云。
她當即就道:“誰說我和世非哥哥沒在感情的?我不籤!”
邵印抬袖印了印額頭細汗:“公子的意思是,倘若三夫人不肯休夫,那他就……只好休妻了。“說罷把另一張紙也遞上去,”公子希望三夫人好好比對過兩份書契後再做定奪。“
張綠漾狐疑接過,這坐卻是七出書,一看之下她當場變臉,既羞又怒。
邵印小心道:“公子說了,倘若三夫人不肯籤和離書,那麼這封七出書。。。。。。便會送到夫人府上張大人的手中。”
張綠漾一聽,霎時氣紅了眼眶,將手中和離書大力拍在案上,怒道:“不就休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便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