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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依山傍水的小別墅,平時用來度假,退休後用來養老。
二十九歲的她,可以說是前程似錦。
突然有人透過各種關係找到她,說是她的親生父母。
她跟他們相約見面,很快就挖出了真相。
原來那是一對重男輕女的夫妻,為了生兒子才生下她,發現是女孩兒就扔了。之所以千方百計地找她,是因為他們後來生的寶貝兒子得了白血病。他們需要她的骨髓,還需要她的錢。
原本還對父母親情懷著一絲絲憧憬的她出離憤怒,拍桌子離開酒店之後,眼前就是一黑。等她再次醒來,就成了十二歲的古代鄉村小姑娘。
同樣是夏至那天生的,姓夏,乾脆就叫了夏至。又因為那天是五月十六,所以小名兒叫十六。
她希望這是個夢,然而不是。
回不去了,她不甘心,卻沒有太多的牽掛。
工作後,置辦了第一份產業,她就立下了遺囑。如果她有什麼意外發生,一應的財產都會捐獻給福利院,幫助那些和她有著同樣不幸人生起點的孩子們。
那對重男輕女、對她沒有盡到絲毫養育責任的夫妻,絕佔不到她一分錢的便宜!
院長知道訊息,恐怕會難過一陣子,但是福利院裡有那麼多小朋友要照顧,院長不會有太多時間傷心。
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傷心難過。
夏至的家是四間坐北朝南的土坯房,一明三暗,從後門進去是堂屋,穿過堂屋,就是前院。
前院很大,房簷下一口老井,靠著西邊的院牆是雞圈和豬圈,其餘就是大片的菜地。菜地裡的蔬菜已經長的綠油油的,還有黃黃紫紫的小花和鮮嫩的果實,一派興旺的農家院景象。
房子不好,但是住在房子裡的人卻並不懶惰。
即便如此,夏至小姑娘還是個倒了大黴的娃,雖然她有父有母。
慢悠悠地沿著菜地和東院牆之間的小路往前走,推開一道和她腰齊高的籬笆門,夏至站在臺階上往下看。
夏至家住在村子的南頭,前院外沒有人家。
臺階下是一道緩坡,兩邊種著稀疏的樹木,緩坡下一條土路,土路的盡頭是一條河。
春末夏初的天氣,已經下過兩場雨,河面明顯更寬了。河水自西向東,從一座小山丘後流淌出來,流過夏至這一排人家門前,然後拐了個彎兒,隱沒在矮樹叢中。
空氣清新,滿眼蒼翠。
這正是她想要的小別墅的環境,只是可惜……
夏至再次擺出經典農民揣的姿勢,耷拉著一雙菜刀眼。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風格。田氏氏就要回來了,以她這樣的年紀、身份和處境,她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可就算是前面沒有路,她也要踩一條路出來。
接近晌午,村中已經有煙囪開始冒煙了。在河裡卷著褲腿兒水的小娃們三三兩兩地上了岸,蹦蹦跳跳地往村子裡跑。
那處是最淺的一段河水,在往上游小山丘背後,河水越來越深。
一個光著身子、黑不溜秋的小男孩從山坡後繞過來,著水上了岸,沿著土路走了過來。
小傢伙看身量不過六七歲,頭上扎著個朝天辮,光溜溜地身體在太陽下閃著光,整個人彷彿就是條滑不溜丟的小黑魚兒一般。
小黑魚兒的手上還提著一條用柳樹條穿了腮的草魚。那草魚沒死,不時地甩尾巴掙扎兩下。
他走的大搖大擺,小嘰嘰也跟著毫無羞恥感地搖搖晃晃。
看著小黑魚兒,就是滿心愁苦的夏至,都不由得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小黑魚兒濃眉大眼,長的非常精神。
看清楚了小男孩的長相,夏至的眼睛突然一亮。
“老叔!”夏至星星眼,從袖子裡抽出手,拼命朝小男孩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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