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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無人不知。每次農作欠收,他都叫家僕每天煮兩大斗米,燒魚羹一大鍋,擺好瓦缽和木匙,供大家任意取,從朝廷命官到穿蓑衣的村野農夫皆可自取,不受拘束,就像是大街上的公共食堂似的。是他?他怎麼會有達摩祖師的劍譜?」
林天來道:「嗯,這也是我要查明之處,先說上個月,城西的金老闆家裡遭竊,」淡淡一笑,道:「就是誣賴你多撿到他十張錢鈔的金老闆。」
丁一道:「金老闆?大家都叫他金肚臍。原來他身體肥胖,夏日的一天,喝醉了酒,躺著睡覺。他的孫子爬到他肚子上玩耍,頑皮興起,於是將七八顆李子塞在他的肚臍眼裡。他當時已經大醉,一點也不知道。幾天後才覺得疼痛,李子逐漸潰爛,汁水流了出來。他以為是肚臍眼爛了,擔心會死,呼天搶地,唉唉大叫。於是叫來妻子兒女,交代後事,哭著對家人說:我的腸子爛了,馬上就要死了。我的錢財怎麼辦啊?我的土地怎麼辦啊?我的房產怎麼辦啊?第二天,李子核爛了,掉出來,才知道是孫子惡作劇。」丁一個性質樸,全無心機,毫不記仇金老闆誣賴他多撿十張錢鈔的事,學起金老闆聲形,倒也維妙維肖。
林天來笑道:「正是。田老闆金老闆,他們一住城東,一住城西,一個樂善好施,一個慳吝聞名。」
丁一又道:「金老闆家裡遭竊,後來怎樣了?」
第一回 東陽太守 … 5
林天來正色道:「那天夜裡,金老闆正在清點他的金元寶,忽然一個又臭又髒的乞丐翻牆而入,直接走進金大宅的內堂,與金老闆撞個正著。金宅圍牆高聳,那乞丐竟能輕鬆翻過,可見也是個練家子。金老闆雖然捨不得金元寶,但更不願自己被傷害。只好任那乞丐拿了幾錠金元寶。第二天清早金老闆隨即報官;而一到正午,有人通報乞丐在城裡賭錢,我帶了二名差役,迅速逮捕歸案。但我十分不解:乞丐既公然搶了金元寶,又公然賭錢,不但不逃,好像故意被我逮到。」
由於丁一併未參與那次緝捕乞丐,所以不知詳情。但對於乞丐大膽搶寶,卻大意被捕,似是故意,也像挑釁,又是訝異,又是疑惑。
林天來續道:「沒想到我還沒問案,那乞丐一口承認,也願意歸還元寶。我速審速決,命人在他背脊上打了二十棍棒。但差役打下去卻好像打在繃緊的皮鼓上一樣。一打完後,乞丐神色自若,渾不覺痛,大搖大擺,走出衙府。這使我更加疑心,他是個不簡單的人,便暗中叫一個差役劉東山跟著他。乞丐出了衙門,往前走了一百多步,劉東山恨他公然偷盜,故意被捕,似乎極度輕蔑官府。於是就用彈弓打他,正中他的後腦勺。乞丐開始時好像沒有察覺,連打了五發彈子都打中了,乞丐這才模摸被打中的地方,不疾不徐道:『這位官差,別再開玩笑了!』劉東山知道奈何不得,也就不再打彈弓了,直接回來向我報告。」
丁一除了訝異疑惑,又多了一份驚奇。他心想,這位乞丐跟林天來一樣,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林天來表情卻轉為嚴肅,道:「沒想到第二天,乞丐竟然到官府來,要求私下見我。我請他進來,他就直接告訴我,他在前一天要搶金老闆元寶,就已經先去探查地形,翻牆入內,無意間聽到兩個人說話。猛一看,正是田老闆。兩人說話聲音極低,但乞丐還是聽到了,田老闆手中有達摩祖傳少林密笈。我又問了當時對話和情形,乞丐述說清楚,宛在目前,非常確定,一再保證。」
丁一眉頭深鎖,奇道:「乞丐為何來官府告知大人此事?」林天來道:「他說,他之所以告訴我這個大秘密,目的就是希望我保護田老闆,但是,有一點我實在想不透,他愛金元寶,難道不愛武功密笈?我很擔心乞丐會向田老闆下手,以他的詭異身手,確實令人難以防範。」丁一道:「這的確是。」
林天來又道:「這乞丐特地偷元寶被我抓,引起我注意,來跟我碰面,又表明想藉我之手保護田老闆。他的心機,實在深不可測。我猜他若自己想偷寶,就根本不會來跟我說這個大秘密,要我保護田老闆。因為這樣一來,不是增加自己偷寶的難度嗎?」
丁一「嗯」了一聲,只覺這位林天來心思細膩,分析透徹,條縷分明,十分佩服。
林天來又道:「我一直有個心願,想找回少林的鎮寺之寶,達摩祖傳少林密笈。一方面,這是我先人遺訓,查明少林不傳密笈是否已外流,我自當完成;另一方面,下個月就是少林寺開山一千年,我找回此寶,獻給少林寺住持八無大師。」
丁一道:「也可防止武功密笈落入奸人之手,遺禍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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