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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軒有些微微的楞,不明白師父怎麼會在罵了自己以後,忽然又轉了口氣,好像安慰自己,又像是解釋什麼。他抬頭看了看師父的神色,然後才道:“師父,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騙師父,只是不想惹師父生氣,其實,其實小瑜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心中真的不可能再惦記那個女人了,只是小瑜也是心地善良,總覺得人活著時就是有千般萬般的錯,現在這個人已經不在了,那些恩怨也隨著那個人的故去,也不在了,那個水姑娘也沒有個親人朋友,小瑜不忍心她屍骨無處掩埋……”
澹臺玄擺擺手,微微閉上眼睛,有些暗淡地道:“你不用說了,他寧可告訴你,也不想和我商量,你們大了。”
他說完這句話,無限落寞地靠在樹幹上邊,神色即傷感,又無奈。
你們大了。
這幾個字,讓蕭玉軒心頭一震,再看澹臺玄的神色蒼涼,好像一瞬間就老了很多。
他,林瑜、貝小熙都是澹臺玄一手帶大,以前有了什麼事情,好的壞的,他們都會跟澹臺玄說,澹臺玄當他們是親生兒子一般,他們心裡也都當師父做親生的父親,儘管澹臺玄在散功的時候,脾氣暴躁,動輒打罵,不過那份近於骨血親情無法隔斷。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向澹臺玄敞開心扉了?
別人不說,就是說自己,自從被寒汐露帶走,知道那段關於葉知秋的往事起,就有意無意地疏離了澹臺玄。雖然到了最後,自己才明白箇中真相,可是這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和澹臺玄坦誠交心。後來和師父澹臺玄講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多細節都被他有意地忽略。
蕭玉軒感覺到,師父傷心了。
這種傷痛是從內心發出來,也刺痛了他的心,蕭玉軒心中也特別難過,垂著頭剛要說話,林瑜無精打采地進來,也低著頭,竟然沒看到澹臺玄:“大師兄,我回來了。”
有澹臺玄在旁邊,尤其還生著氣呢,蕭玉軒不好出聲,只是乾著急。
林瑜自己嘆了口氣:“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也許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無所牽掛,無所羈絆,瀟灑自在,隨心所欲,就是苦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出乎意料的變故。很多事情,不但無法稱心如意,還常常事與願違……”
他說著話,聽不到蕭玉軒回應,一抬頭,嚇了一跳,正好與澹臺玄的冷然的眼光相對。
澹臺玄的眼光從林瑜的臉上又落到他的手上,林瑜的手上,還拿著慕容愁的舞月光。
一瞬間,林瑜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半晌,澹臺玄哼了一聲:“活夠了,誰擋著你去死!”
林瑜馬上低下頭,不敢做聲。
沉默,三個人都漠然無語。
蕭玉軒心中替師父難過,又替師弟著急,林瑜心裡也惶惶不安,因為慕容愁的緣故,師叔祖莫逍遙一定會去向謝神通告狀,現在師父又好像很生氣,如果這個時候,師祖謝神通來追究的話,自己一定逃不了師父的重責。
想到師父的藤條,林瑜的脊樑開始冒冷汗,身上隱隱作痛。
可是,更頭痛的是,那把夜飛雪還在手裡,這把舞月光又來了,這兩個慕容姑娘都讓他心煩不已,尤其這個慕容愁,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她才好。
澹臺玄的手捏著那個茶盞,茶盞被捏的咔咔直響,要不是努力剋制著自己的脾氣,他早過去摑林瑜的耳光了。
咔吧。
那隻茶盞被捏成好幾瓣,茶水四濺,驚得蕭玉軒和林瑜都抬頭看澹臺玄。
忽然列雲楓拉著印無憂跑進來,兩個人氣喘吁吁,有些狼狽,好像被鬼追一樣。
澹臺玄一皺眉:“你們怎麼了?小熙和夢兒呢?”
印無憂就要說話,列雲楓連忙搶著道:“師父,我們幾個一起回來,小師姐和貝師兄他們去採野菜了,我半路上遇到一個老頭,這個老頭居心叵測,行為詭異,還冒充我們玄天宗的人。”
印無憂看了列雲楓一眼,他們兩個剛跑出不遠,就聽到那個老頭自報姓名叫做謝神通了,一聽這個名字,印無憂心中一震,謝神通不是澹臺玄的師父嗎,他忍不住回頭,眨眼間老頭就要追上來了,結果列雲楓回手又扔了幾顆硝磺彈,趁著彈丸炸開,煙霧彌散之際,列雲楓拉著他拼命地跑回來。
印無憂一直奇怪,既然老頭是謝神通,他們兩個幹什麼還跑啊?
謝神通不是同門中人嗎,而且還是他們的師祖。難道是冒充的?
但是如果這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