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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雲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昨天就約好了,今天一早要特意為謝神通做早餐,哄哄老頭開心。
澹臺夢笑道:“楓兒,你別在這裡笑我,等師祖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你呢。”
澹臺夢的意思,列雲楓當然明白,因為有謝神通在場,所以師父澹臺玄才沒有發作,只怕謝神通走了以後,澹臺玄還是要和他算賬。
列雲楓笑道:“我知道世上的人,雪中送炭的少,幸災樂禍的多,只是想不通我被師父打了,你能有什麼好處?也值得笑成這個樣子。”
他這話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澹臺夢也笑了:“你管我,看到有人罪有應得,受到懲處,就覺得大快人心,這心舒氣暢,百骸俱通,可以益壽延年,說不定還得道成仙呢。”
列雲楓嘆口氣:“難怪說江風日下,人心不古,你就是有這個心思,也該藏在心裡,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貞靜淑德,不可違也。”
看著列雲楓的笑容,澹臺夢忽然失神,想起澹臺盈的話來,笑著道:“我要貞靜淑德有什麼用?倒是你,將來要娶一個怎樣貞靜淑德的女子?”
啊?
列雲楓不覺一愣,根本沒有想到澹臺夢會問這個問題,他自己很少會想這個問題,因為他的婚姻,將是維繫列家生死榮辱的一條藤蔓,列家的特殊地位,和皇家的特殊關係,既有著讓被人豔羨的殊榮,也暗藏著福禍相依的危險。
只是澹臺夢忽然會問這個問題,他愣了愣:“貞靜淑德?貞靜淑德只怕像一張毫無生氣的山水畫一樣,看看也就算了,可惜那畫兒要掛上了,就得觀望一輩子。”
他輕輕嘆口氣,這種話,他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岑依露都沒有提過,今天澹臺夢一問,才忍不住說出來。說到這個問題,列雲楓就輕鬆不起來了。
澹臺夢心中也無端被刺痛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強:“既然是畫,一副也是掛著,兩幅也是掛著,單單對著一個,就是世外桃源也會膩了。”
列雲楓搖頭:“不過是一壁素牆,無有一物,掛上一幅畫,已經是陰差陽錯的無可奈何了,那麼還可能重蹈覆轍?壁上的那些畫兒固然寂寞,看著的人更是無趣。”
澹臺夢也嘆了口氣,心中特別的痛,她瞭解到列雲楓的無奈和隱痛,眼中微微有些溼意:“難怪葉眉兒和辛蓮那麼好姑娘,你都敬之而已,涇渭分明,互不相擾。”
忽然提到了葉眉兒和辛蓮,而且澹臺夢居然看出他和兩個女孩子之間,沒有任何的糾葛,列雲楓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你,知道?”
澹臺夢笑道:“你覺得我應該不知道嗎?”
列雲楓微微搖頭,沒有回答。
澹臺夢笑道:“你忘了我是誰?什麼事兒能逃過我的眼睛?”
列雲楓點頭:“你看得那麼準?不是最毒婦人心,而是最毒婦人眼?”
啪。
澹臺夢捶了列雲楓一拳,嗔道:“楓兒,你找死是不是?居然說得這麼難聽!”
別有深意地看著澹臺夢,列雲楓道:“婦人,有什麼好稀奇的?終有一日,你還會變成老婦人,子女繞膝,兒孫滿堂。”
人皆不願老,老去有誰憐。
可是老去畢竟是生命的必然,對有些人來說,能夠在滾滾紅塵裡慢慢老去,也是一種奢求不到的幸福。列雲楓的話,很平常的這句話,卻是沉重的承諾,對她的承諾,她答應過列雲楓,要好好地為他活一年,這一年,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和折磨。
澹臺夢的心,泛起陣陣漣漪。
看到澹臺夢有些悵然若失,列雲楓轉了個話題:“被人笑未必是壞事,只是不知道小師姐會隔岸觀火還是火上澆油呢?我看你架橋撥火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了,明兒不如開個私塾,廣受弟子好了。”
澹臺夢笑道:“我又怎麼了?你又來編排我?”
列雲楓道:“別說貝小熙說的那些話不是你的授意,那些話,雖然字字句句都是貝小熙的口吻,可是他怎麼可能把狀告到點子上邊,還那樣天衣無縫?”
澹臺夢只是笑:“世人的話,出自世人的嘴,說了也是沒說,沒說也是說了,反正說者有心,聽者更有心就行了,你管是誰要誰說的?”
她這麼說,就是承認了。
兩個人回來的時候,真的遇見張浦了,張浦本來憋了一肚子的氣,見到貝小熙就想找茬,結果兩個人打了一架,結果張浦還是讓貝小熙踢了好幾下。
一路回來,貝小熙開始擔心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