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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無憂瞪著他,半晌才道:“你廢那麼多話不累嗎?”
列雲楓笑道:“我不是怕你們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印無憂哼了一聲:“可是你說了半天還是不明白。”
列雲楓點頭笑道:“果然說了半天的廢話,好,我們現在會藏龍山,雪也去,來個銷聲匿跡,我倒要看看,這場戲缺了一個主角,那個編戲的還怎麼唱下去。”
印無憂終於恍然,如果這場事兒是為了雪才設計,如果雪忽然不見了,就得迫使那個設局的人改變原來的計劃,那個人既然肯設局,就應該籌劃了很久,如果忽然打破了原來的計劃,再重新佈局的話,其中難免有疏漏之處。
印無憂微微一笑:“惹到你真是倒黴。”
那邊雪也明白了,他雖然很衝動,但他不是糊塗的人,能夠衡量事情的輕重,他要去玉坊找那個老玉匠,也是想揪出幕後之人,列雲楓的主意的確比他想得好,他心裡雖然也有些服氣,可是臉上仍然帶著不屑。
列雲楓忽然搭著雪的肩頭,帶著一絲笑意:“兄弟,你不是不敢去藏龍山吧?”
去就去。
雪狠狠地道。
激將法,再簡單不過的激將法,連雪都看得出來的激將法,可是偏偏看得出來的雪還是身不由己地中計,本來死也不想去藏龍山,現在只怕攔都攔不住了。
三個人的腳程都不慢,不多時就到了藏龍山。
滿山的月光,遍地流淌著微寒的銀輝。
他們住的這個地方,叫做水雲居。
一屋一室,都特別精緻。整個建築的風格雲淡風清,簡約閎美,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韻味。
門是棕竹編成的,細小的縫隙還透露出月光。
印無憂抬手要推門,列雲楓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你瘋了?有牆為什麼要走門?”
印無憂才想起這是三更半夜,怎麼明晃晃地推門進去,澹臺玄哪裡有不知道的,不如他們三個人從圍牆繞到後邊,從後邊的牆上跳過去。
自從被澹臺玄用麵條教訓一番以後,印無憂忽然對澹臺玄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像是不自在,又像是害怕,反正想到當時的情節,總忍不住會覺得難堪。
列雲楓在前邊,悄然無聲地溜到了門後,又伏在牆上聽了聽,除了秋蛩悽悽,沒有別的聲音了。
他一飄身,跳了進去,落地無聲,印無憂和雪也跳了進去,可是三個人剛繞到月亮門旁,聽到有人在他們身後沉喝一聲:“你們還知道回來,都給我跪下。”
這聲音,居然是澹臺玄,而且這個聲音還特別的奇怪,聽起來有些沙啞。
印無憂先是愣了一下,因為雪就在旁邊,他忽然感覺很尷尬,但是既然澹臺玄是他的師父,他也沒有理由不聽吩咐,所以在愣了一下以後,就勢跪在了地上。
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劍柄上,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拔劍相向。
列雲楓撲哧一笑:“知其性,狀其形,你的聲音都沒有模仿到惟妙惟肖,怎麼好意思出來唬人?”他說著話,悠然轉身,不過也是微微一愣。
方才聽這聲音古怪,再看地上的身影,列雲楓就知道不是澹臺玄,澹臺玄要是發脾氣,哪裡用得著在背後斷喝,早過來動手打人了。
印無憂吃了一驚,也不禁轉過身來,不由得怒上眉梢。
原來身後站著的根本不是澹臺玄,而是謝神通。
謝神通現在也瞪著眼睛看著列雲楓:“小子,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小玄子?”
列雲楓笑道:“我師父雖然有些固執迂腐,可是他從來不會從背後嚇唬我們。不過,楓兒也沒有料到是師祖大駕光臨。”
謝神通哼了一聲:“不好玩,一點兒也不好玩,我不玩了,武功也練不到想要的境界,還以為模仿別人說話容易些,結果連你這個小兔崽子都聽得出來,哼哼”他一轉眼,看見印無憂在瞪著他,自己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小印子,你瞪什麼眼睛?我是你師祖,讓你跪下怎麼了?委屈你啦?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父,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地跪在哪兒,給我閉門思過呢!”
本來印無憂就特別膩歪這個謝神通,也不為什麼,就是從心裡不喜歡這個師祖。現在聽他說居然罰了澹臺玄,印無憂無端就是怒氣盈心:“我師父也沒什麼錯,你憑什麼罰他?”
謝神通哈哈大笑:“我樂意,我高興,你怎麼樣?罰他是輕的,你再說,你再說我還家法伺候,你能怎麼地?”謝神通鼓著腮幫,瞪著眼睛,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