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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他說著縱身上了屋樑,從上邊拿下一個竹囊來,竹囊裡邊好像是個皮囊,軟軟的,還動彈著,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印無憂心中一動:“是碧血……”
列雲楓噓了一聲:“快走,一會兒貝小熙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寂寞江湖風吹雨
謝盡秋花,紅塵何趣,繁華漸做淒涼。嘆野風狂縱,夜雨纏綿,一豆孤寒燈光。想前世、兩界茫茫。來時苦,黃泉碧落,誤了滄桑。
臨窗,任春取捨,枯榮證人間,卻也平常。但舊情別恨,醉倒愁鄉。苦樂由誰心事,相思淚、空灑千篁。折蘭若,殘茗淡酒,幾續消亡?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滿目秋寒閉孤館,這家巽龍最繁華的客棧,在肅殺寒冷的秋雨之夜,也顯得格外淒冷。每個房間裡,幾乎都點著燈火,那些羈旅困頓中異鄉客,在搖曳的燭光裡,品著他鄉的酒,想著故鄉的事,春花秋月,雨夜露朝,都會不知不覺地撩撥起他鄉羈客深埋在心裡的鄉愁。
燈光裡,處處笑聲,心越是哀痛的時候,笑聲往往越是響亮,那是很明顯很拙劣的掩飾,讓別人輕而易舉地看穿內心。
只是,若是人人如此,便是心照不宣的痛,誰也不必說,他鄉相逢,無論曾不曾相識,都不妨相視一笑,酒解千愁。
燭光,酒香,還有寂寞的笑。
簾外雨聲蕭索,簾內歡宴正盛。
臨窗,一張桌子,幾樣小菜,一壺老酒,還有對酌的兩個人。
秦謙望著窗外的雨,心中在盤算著路程,想想欒汨羅也該到了,說不定先他一步去了圖蘇,很快他們就會又見到了。
坐在他的對面,衛離看著秦謙有些落寞的神色,他手裡端著酒杯,放在唇邊,卻滴酒未盡,眼神穿透雨幕,延伸到沉沉夜色的深處。
手中的酒,無法驅散心裡的落寞。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是老酒,應該窖藏多年,含在口中,綿軟醇香中,還是有微微的澀意,這叫不出名字的老酒,大約是店家自己燒釀,也許心中有微微的痛,所以才覺得這酒也有著絲縷的苦。
衛離微微一笑:“大哥還不承認,你騙不了我的。”
聽到衛離笑中的一絲戲謔,秦謙嗯了一聲:“承認什麼?”
衛離慢慢地喝著杯中的酒,淡淡的暈紅,讓她看上去多了一份嬌羞:“眼前沒見意中人,唯在心中幾念之。”
秦謙忽然笑道:“叱詫風雲的衛幫主,居然也附庸風雅,做起詩來了。”
他笑的時候,眉間的落寞之色蕩然散去,也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又斟了一杯酒,衛離若有所思:“不知道她的酒量如何?”
不用說,他們之間本來就有這個默契,秦謙知道衛離提到的是欒汨羅,他輕輕呷了一口酒,酒的醇香就撩撥著唇舌,有種令人倦怠的醉意:“她從來都沒有喝多過,怎麼樣,哪天和她鬥鬥酒?”
衛離一笑,沒有回答,欒汨羅,這個人她早就知道了,在認識秦謙的時候,也就認識了這個人,她認識欒汨羅有好幾年了,可惜一直沒有見過,第一次見面,卻是那種情勢,在見到的瞬間,衛離的心中說不出的微涼,欒汨羅,和她想象中一樣。
也許,和她這個長春幫的幫主相比,權勢、地位,如此諸種,欒汨羅什麼都沒有,可是欒汨羅所有的那份淡定,卻是她永遠無法擁有的。
衛離很驕傲,但不盲目,她永遠清楚自己的缺點是什麼,這也是種聰明,一個女人,有自信,有自知之後,聰明就是能不斷積厚的資本。
秦謙看她不說話了,臉上的笑意還在,但是神色間有些患得患失:“怎麼了?”他問得有些多餘,心裡當然知道衛離在想什麼。
衛離微微笑道:“我在想,有些人不醉,是因為她已經醉了,有些人不醉,是因為她必須清醒。”
秦謙笑道:“清醒還是沉醉,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落到外人眼裡,還不是一樣情形?”
衛離爽然道:“外人怎麼看怎麼想,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在意的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行了。不知道她們走到那裡了。”
她口中的她們,是指欒汨羅、寒汐露他們。
秦謙沉吟了一下:“應該到了圖蘇城了吧。”
衛離道:“寒汐露受了傷,欒姑娘為她治傷,只是傷治好了,怎麼還陪著他們來屠蘇?”
衛離不是一個隨隨便便說話的人,她要說什麼,都經過深思熟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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