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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眼皮沒有眼毛,只是兩個半裹在紅紅的眼肉裡凸出來的兩個球,會轉動的球,她看到雪的劍,眼睛中充滿了惶恐、驚駭。
裹著的被子,無力地垂落,坐在輪椅上的女人,也徹底暴露在夜色裡,雪一手拿著劍,一手捂著嘴,差一點驚叫出來。
因為他看到的這個人,比鬼更可怕。
這是個女人,從衣裳打扮上看,這應該是個女人。
可是她的頭頂上邊,已經沒有了頭髮,整個頭皮呈粉紅色,上邊還凹凸不平,坑坑窪窪,她的臉上,已經沒有完整光潔的面板,都是醜陋的翻卷的痕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傷到,還是生了什麼病,看上去十分嚇人,可是,她的眼睛上邊的眼皮缺了一部分,兩隻眼珠嵌在粉紅色的肉窩裡,的確比鬼還嚇人。
雪還注意到她的脖頸,也是佈滿了可怕的痕跡,很多不規則的痕跡,深深淺淺,重重疊疊。
然後是她的手,她的手儘管縮在衣袖裡邊,可是還露出一點點,露出了佝僂蜷縮的指尖,四個看得見的手指,聚在一起,好像雞爪子一般。
惶恐,讓人窒息的惶恐,從這個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來,她張著嘴,嘴裡卻沒有一顆牙,就那麼張著,無聲地張著,她好像要喊出來,可是沒有聲音,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雪,錯愕地望著她,這個女人,這個鬼魅一樣的女人,居然值八千兩銀子?
這個女人,已經生不如死,那個人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可是,這個女人,真的是生不如死,既然生不如死,為什麼不讓她痛痛快快地死?也許,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且,自己也可以拿到那剩下的五千兩銀子。
心念動處,雪的心裡升起一絲悲憫,這個女人,真是不幸。
可是憐憫過後,雪還是動了殺死。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動了殺機的雪,額頭慢慢隱出一條細細的紅線,整個眼睛如寒潭之水,冰冷幽深,他的人,也透出絲絲陰邪,讓人不寒而慄。
對不起,用你的殘生換那隻玉鐲,你的生命,也算有些意義。
雪在心中說了一句,然後心動手動。
劍,帶著寒光,忽然就刺向了那個坐著的女人。
那個女人忽然垂下眼光,她看到了那邊雪亮的月光一樣的劍,不再恐慌,變得坦然,也許,在她心中,也想過無數次要死去,活著,對於她來說,是一場永難醒來的噩夢,一場沒有釋期的折磨。
眼光垂下,對普通人來說,很容易,可是對這個女人來說,也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事情,她的眼睛艱難地向下看去,雪只看到她眼白的部分,那是灰灰的白色,充滿了絕望。
猶豫了不過一瞬間,雪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向那個女子的咽喉。
劍,疾如離弦之箭,衝著那個女人的咽喉刺去。
眼前一花,雪嚇了一跳,有人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劍,那手指,修長,指甲修得乾淨齊整,可是卻想一把鐵鉗,牢牢地鉗住了雪的劍。
雪吃了一驚,這個人,就是方才進屋的餘掌櫃,他方才觀察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出來這個餘掌櫃會武功。
當時,他還奇怪,如果這兩個人是惹下仇家的江湖中人,為什麼沒有顯露出會武功的跡象?
原來,這是一個深藏不露、高深莫測的武林高手。
高手。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掠而過。
雪,輕輕咬著嘴唇,用力想抽回那邊劍,可是,任由他使出全身的力量,劍,還是紋絲不動。
他不怕死亡,不怕高手,可是這把劍陪伴了他好多年,這把劍還是母親送給他的,儘管只是一把很鋒利的精鋼長劍而已,寂寞的時候,雪喜歡撫摸著它,摸著冰冷的劍身,就好像摸到母親柔軟微香的頭髮。
餘掌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手指微微一動。
咔吧一聲,劍斷為兩截。
短劍在手,雪忽然刺出一劍,刺向餘掌櫃。
這一劍,出得疾狠陰絕,意料之外的速度,意想不到的角度,這是離別谷的絕殺之招,發出這招的雪,額頭上那條隱隱的紅線,變得更加殷紅,連眼神都顯得陰冷如蛇。
最狠最陰毒的一劍,雪,拼了全力,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
這一式,太過陰毒,雪只用過三次,沒有失敗過。
可是這次,那個餘掌櫃好像對他的招式,十分熟稔,居然在雪沒有出招的瞬間,就算到了他出招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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