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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都會給蕭念兒診脈,然後帶著珍貴的藥材補品,延續著蕭念兒的性命,如果不是澹臺玄,蕭念兒這條命早就沒了。
快二十年了,蕭念兒雖然渾渾噩噩,可是能夠照顧她,葉知秋就已經滿足,畢竟,蕭念兒所遭受的非人折磨,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辦這場喪事,是列雲楓的主意,蕭念兒也極力贊成,唯一的目的就是將慕容驚濤引出來,葉知秋也瞭解慕容驚濤的目的,派幾個兒女前來搗亂,就是為了把澹臺玄引出來,當年是澹臺玄聲稱把葉知秋殺死,如果事實遠非如此,那麼牽扯進去的就不只是澹臺玄,還有玄天宗。
慕容孤陰沉沉地道:“寒前輩,你在猶豫什麼?難道以為我孃親亡故了,葉知秋會回心轉意嗎?這個無情無義的無恥之徒,先是負心欺你,然後又誘拐我的孃親,他為了一己之私,破壞了我們兩個家庭,對這樣的人,你還心存仁厚嗎?”
寒汐露終於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你在說什麼?阿羅,這位公子好像神志不清,在胡言亂語,給他診治一下吧。”
誰也沒有想到,寒汐露是這個反應,都不由得一愣,連葉知秋都愣住了,以他對寒汐露的瞭解,才不會計較什麼輕重是非,早揮著鞭子和自己拼命了。
蕭望嶽也愣住了:“寒姑娘,你,你沒認出來,這個是葉知秋啊!”
寒汐露悽然一笑:“這個世間,只有一個葉知秋,可惜他已經死了,被朋友出賣,死在不二山莊的大門前,我抱著他的時候,他還有一點點的溫度,他渾身都是血,葉師兄以前說過,做人不能欠債,欠債一定要還,我那個時候才明白,他殺了那麼多人,所以死的時候,就被刺了那麼多劍,慢慢地,葉師兄的身體一點點僵硬,冰冷……”
淚,慢慢滴落,這些話,藏在心中,變成了恆久的痛楚,只要觸碰,都會讓寒汐露痛不欲生,她以為自己會帶著這份傷痛,歸於黃土之下,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可以把這些話說給葉知秋聽。
葉知秋活著,蕭念兒也一定活著,如果蕭念兒出了事兒,葉知秋不會如此鎮定。
其實,都活著不也很好嗎,雪不是孤兒了,他有爹有娘,只有自己,反而是個多餘的人,寒汐露心灰意冷,連怨恨都好像無影無蹤。
雪,寒汐露方寸已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雪,孤兒實在太苦了,自己就是一個孤兒,如果不是因為父母不再,她也不會成為離別谷的殺手,會和很多女子一樣,早已經嫁人生子,也用不著糾纏在這些讓人傷痛的往事裡邊了。
自己這些年,竟然沒有好好關照過雪,好好心疼過這個苦命的孩子,不過雪總是苦盡甘來,有了親生父母,總比跟著自己捱打捱罵好得多。
寒汐露心中想到的不過就是讓雪能父母雙全,讓這個孩子好好享受一下有人疼愛的日子,她不能認葉知秋,就當他當年真的死了。
她這麼想著,這麼說著,卻真的觸動心頭的痛處,止不住淚如雨下。
蕭望嶽也傻了,寒汐露那是什麼樣的性情?怎麼能忍下這口氣?自己不會認錯,慕容驚濤也不會認出,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葉知秋。
慕容孤陰陰地:“寒前輩,做人不要太愚蠢,別為他人當嫁衣!只怕你成全他,他未必成全你!令郎寒江雪……”他本來想說寒江雪已經被葉知秋重創了。
列雲楓接道:“令郎寒江雪已經在玄天宗了,明天要去葉前輩的墓前祭祀,這個訊息我告訴寒前輩好了,不敢勞動你的大駕。”
慕容孤被噎了一下,立時無語,難道雪沒有死?還是蕭念兒沒有死?
不可能啊,父親慕容驚濤明明派人遠遠地盯著秋霜齋,他的訊息不能錯啊,他說蕭念兒被雪殺死了,雪受了重傷,讓列雲楓和印無憂帶走了,恐怕已經不治。然後才安排這個局,讓他們兄妹來揭露葉知秋的底細,同時也打擊澹臺玄的名譽。
父親不會連這點兒小事兒都弄不清楚,除非,除非他是故意的,那他如此做是為了什麼?
慕容孤心裡打了個寒戰,父親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難道要假人之手,除掉自己?
難道自己的事兒,慕容驚濤已經知道了?
慕容孤立刻臉色鐵青,直愣愣地站在那裡。
虎毒不食子,慕容驚濤真的會禽獸不如嗎?
蕭望嶽急躁起來,心中暗罵,女人真他媽的不可靠,這個時候,還回護著葉知秋,難怪當年葉知秋對你是棄如敝履,我他媽的也膩歪你這種女人,可是口中仍然假惺惺地:“寒汐露,你可別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