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3/4 頁)
音像,此時三道硃紅大門都開著,陽光透射下來,那些如意方勝連環鎖形的窗格子,在佛堂黑色水紋石的地面上邊,印出好多美麗的剪影。
那些透著亮色的黑色水紋石,經歷了百年的打磨,越發光亮如鏡,影透著樑柱上姿態各異的彩繪飛天,高大的蓮臺,泥塑鎏金的觀音寶相莊嚴,五彩經幢,金色拜墊,前邊的供案上,木魚石磬,數珠鮮花,佛香海燈,蓮花狀的描金供盤,裡邊放著乾果素糕,大悲碗中供著清水。
這佛堂是三明四暗的七間房,中間三開間的正殿,左右各有兩間,在外邊看不出隔開的痕跡,在佛堂左右牆壁的后角,都有一個角門,這角門開得極為巧妙,因為牆上畫有彩繪,畫得都是佛經裡邊的故事,這個角門也做為壁畫的部分畫了進去,而且門和門框嚴絲合縫,和壁畫渾然一體。
兩旁的暗室本是禪室,當年王府舊宅曾有供養的僧人於此修行誦經,祈福消業。
自從這個宅子被衛離買下了以後,衛離將這兩個地方給為靜室和刑堂。
靜室用於幫中弟子思過禁閉之處,刑堂是刑訊審問之所,這樣的安排,有人讓人匪夷所思。
現在衛離帶著人在刑堂問供,被帶進去是那兩個帶著斗笠的倭人,另一個姓田的被列雲楓打了一拳後,已然站不起來了,被抬到後院裡關押。
開始的時候,那兩個倭人還嗚哩哇啦地嚷了一陣,然後就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了,偶爾傳來衛離含笑的低語,繼而就是水一樣的沉寂。
來自刑堂的靜寂,總是讓人感到有些抑鬱,一般刑訊之處,都會充斥著皮肉焦灼的血腥味兒,還有熬刑人慘烈的哀嚎,雖然這樣的情形讓人揪心恍然,但是如此的靜,顯得有些詭異。
列雲楓、澹臺夢和印無憂在另外一邊的靜室裡邊喝茶,他們兩個是陪著印無憂來的,因為印無憂曾經收人財帛,殺了長春幫的前任幫主扈四海,衛離也曾經和澹臺玄說過,這筆帳沒有了,印無憂不願意讓師父牽扯到這件舊事之中,所以要找衛離做過了斷。
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哪裡能逃得開列雲楓和澹臺夢的眼睛,他說又說不過他們,又不能伸手,只好任由他們也跟著來,其實印無憂也明白,小楓和滄海都是出於關心,等他們趕到這裡,正巧衛離進了刑堂,秦謙居然都沒有跟進去,他們也不好進去,正好秦謙在佛堂裡邊,看他們三個也來了,就帶他們在靜室稍候,大家說了幾句話,秦謙就被人叫走了。
相較於明間的佛堂,暗間裡邊的光線不免幽暗,嫋嫋的茶霧,飄渺如煙,屋子裡邊,只有半截青石板砌成的洞炕,上邊是稻草,沒有鋪蓋,炕上邊有一個矮腳桌子,茶具都是現從外邊端進來的,屋子裡邊有一股陰冷黴溼之氣。
炕上都是乾燥的稻草,青石板也冰涼僵硬,有長春幫的弟子搬來幾把椅子,三個人坐在椅子上,投過窗欞,可以看到庭院中栽植的樹木。除了前人種下的松柏,還有桑榆楊柳,都長到屋簷那裡。
澹臺夢端著茶杯,看著外邊枝幹瑟瑟的樹木,又看看列雲楓,發覺列雲楓的眼光有些迷朔,於是輕笑道:“前蘭後桂庭牡丹,迎門竹梅耐歲寒。影壁牆上爬山虎,金銀菊花門窗前。風水之說,如同鬼神之論,傳了千百年,信之者眾,迷者更甚,雖然不足取信,可是衛姐姐也太不忌諱了。”
列雲楓的眼,微微有些發紅,好像沒有睡好的樣子,其實他體內莫名地湧上一絲絲火燒火燎地燥熱,好像筋脈裡邊有一條火線被點燃,而且燒得斷斷續續,這樣看來,泠舟魅影沒有騙他,此時烈焰真氣以動,七日之內,如果內功深厚之人為他輸導真氣,就會武功盡失,形同廢人。
現在身邊稱得上武功深厚者,只有師父澹臺玄了,再算算日期,玄天宗的百年慶典近在眼前,如果澹臺玄為自己運功療傷,內力就會大打折扣,看來會有很多人要在玄天宗的百年慶典上,粉墨登場,盧妃仙子這樣做,無非是要迫使澹臺玄為自己療傷,這一招果然陰狠,只要師父知道這個情況,就是再危險也會救自己,那豈不是中了盧妃仙子的圈套?
所以這件事情,不但不能讓師父澹臺玄知道,就是澹臺夢和印無憂,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大不了自己被廢掉武功。
人生於世,誰能兼美?權衡利弊,取捨必然。
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列雲楓笑道:“前不栽桑,後不植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話是如此說,可就是不種這些東西,也擋不住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這鬼拍手指的是楊樹,民間又叫楊樹為呱噠手,民間認為,桑字同喪,柳字同溜,若是前門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