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店裡沒有廚師,沒有夥計,裡裡外外都是餘掌櫃一個人在忙活,那櫃檯上邊,有個銅盒子,盒子上邊開了一個孔洞,什麼菜,多少錢,都在水牌上掛著呢,有時候忙不開,客人就自己把該付的錢投到那個銅盒子裡邊去。
其間也不乏投機取巧的人,就算餘掌櫃的看見,不過淡然一笑而已,日子長久了,沒有人再好意思佔他的便宜,倒是餘掌櫃,常常會賙濟落拓的異鄉客。
看看外邊越來越濃的夜色,餘掌櫃抹好了最後一張桌子,然後洗了手,就要關門打烊。
餘大哥,等等。
忽然身後有人招呼,不用回頭,餘掌櫃就知道是誰來了,這個聲音,跳躍著,靈動俏皮,這是他秋爽齋的一位小熟客,三五天就跑來一次。
論年紀,餘掌櫃可以當她的叔叔了,可是這個小女孩子就是喜歡叫他大哥。
然後熟悉了以後,餘掌櫃發現,這小丫頭從來都沒有叫過誰叔叔或者姨姨,都是大哥大姐地叫,叫得很自然,好像這些人在她的眼中,依然年輕似的。
轉過身,進來的果然是洛怡菲。
年輕的女孩子,只要長得不太難看,都遮掩不了青春洋溢的光彩和鮮亮。
何況,洛怡菲彎眉鳳眼,唇紅齒白,水靈靈地惹人喜愛,尤其笑的時候,眼睛彎成兩條柔美的曲線,臉頰上會現出一對梨渦,她很年輕,雖然盡力讓自己像個大人,可是餘掌櫃用眼一搭,就斷言這個洛怡菲的年紀絕對在十四五歲之間。
豆蔻年華,純真歲月,再貴重的珠釵,再細膩的脂粉,都比不了青春的奪人光彩。
餘掌櫃地微微一笑:“今兒怎麼晚了啊?還是一份咕嘮肉,一份雲卷糕,一壺花雕?”
洛怡菲一笑,點點頭,水嫩的臉腮上,現出一對梨渦來,顯得俏麗可愛。
她走路的時候,都輕輕巧巧,靈動活潑,餘掌櫃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更濃,心中不由感慨,人生苦短,歲月無情,自己喜歡過的女人,也曾經和洛怡菲一樣,芳華嬌蕊,盈盈如許。
他記得洛怡菲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三個月前。
那時候,這個小丫頭情緒很低落,眼睛是腫的,好像剛剛哭過,那天下著大雨,她拿著一把傘,卻沒有打,渾身淋得透溼,進來後,坐在角落,要了一份咕嘮肉,一份雲卷糕,還有一壺花雕。
結果,酒才喝了半壺,人就醉得溜到桌子底下去了,還是餘掌櫃招呼隔壁孀居的嬸子幫忙,把洛怡菲扶去隔壁休息。
黑甜一夢後,洛怡菲居然對醉酒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看著洛怡菲熟絡地坐到一張桌子旁,也不用餘掌櫃張羅,自己早就擺好了碗筷:“餘大哥,我要兩份雲卷糕,快點兒,快點兒,都快餓死了。”
餘掌櫃答應著,去後廚做菜。那些佐料都汲鎮在井裡,而肉塊早已經炸得金黃,雲卷糕是早蒸出來了,那是甜糯如飴、入口即化的小點心,潔白如玉,層層捲成,好像一朵捲起的雲。
洛怡菲坐在條凳上,自己拿了一壺花雕,慢慢斟上一杯。
花雕酒,酒性柔和,色如琥珀,橙黃清亮,馥郁芬芳,甘香醇厚。
洛怡菲晃著手中的酒盞,輕輕地抿了一口,酒,入口綿甜,可是她知道,這酒雖然喝著和水一樣,但是後勁兒較大,她可不想醉了。
這第二口酒還沒碰到唇,小店中又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肥大的衣衫,這衣衫好像偷來的一樣,實在太不合體,而且衣衫本來的顏色,早已經看不到了,洗得發白,顯得寒酸落魄,這人頭上還帶著一頂蓑草編成的斗笠,手裡拎著一個包裹,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鼓鼓囊囊地。
戴著斗笠的人進來後,也不說話,徑直坐在靠著櫃檯的那張桌子,那邊黑瞳瞳地一片陰影,他坐在哪兒,更看不清楚眉眼。
此時餘掌櫃的在後廚,洛怡菲看了看,然後走過去:“這位大哥,需要些什麼酒菜啊,我們這裡最負盛名的就是咕嘮肉,還有……”
其實,她也是一番好意,看見餘掌櫃的沒在,才順路為他招呼客人。
她在這裡也有三個多月了,差不多的熟客,她都認識了,但是這個形容奇怪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那個戴著斗笠的人顯然不領情,扭了下身子,理都不理洛怡菲。
洛怡菲有些不高興,心裡罵這個人實在不懂規矩,連一點禮儀都沒有,既然這個人後背衝著她,她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那個人一眼。
那個戴著斗笠的人坐在哪兒,一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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