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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這個貝小熙劍法居然比自己還快,慕容孤不免有些氣怯了。這幾個是老三的手下,父親慕容驚濤隨時會來,慕容驚濤最見不得他們兄弟之間發生矛盾,所以現在慕容孤就是明知道慕容休擺了他一道,還是不能把矛頭指向慕容休。
又急又氣,又羞又怒,慕容孤一轉眼,發現方才那個自稱是林雪若的紅衣姑娘不見了蹤影,不但林雪若不見了,拿著寶劍一泓淚的康寶也不見了。
列雲楓嘆道:“師兄,大公子已然敗於你手,愧然無顏,不勝惶惶,哪會知道你坦然磊落,不以勝負為念,真的關心他是否困頓飢餒,只怕會以為師兄勝而自驕,羞辱與他,萬一大公子為此自戕,師兄何以自安?”
啊?
貝小熙懵懵懂懂,看列雲楓的神情,似乎明白了,可是聽列雲楓的話,反而糊塗了,不過他是糊塗,慕容孤可聽得明白,在場很多人也聽得明白,表面上,好像列雲楓在勸貝小熙,實際上是在嘲諷擠兌慕容孤。
手心,一陣陣的冰涼,細細的汗珠,慢慢滲出來。
慕容孤的臉和唇,皆是慘白。
印無憂道:“你贏了。”
他也沒提名,但是貝小熙知道這個是衝自己說的,有些恍惚,回想下方才的情形,好像真的是自己贏了,不覺喜形於色,還有些不敢確定:“我贏了?怎麼是我贏了?”
列雲楓淡淡地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師兄天資聰慧,勤恪謹勉,亦非昔日阿蒙,贏了慕容家的公子,也不是什麼非常之事。”
哈哈,哈哈。
貝小熙終於確定是自己贏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因為那個慕容休,他捱了好幾次打了,每次想到這事兒,都憤憤不已,現在卻連這個慕容孤都輕輕鬆鬆地打敗了,哪能不笑逐顏開。
他也沒想想這裡是人家陳家,陳九州才剛剛遭遇不幸,而且疑兇未定,他居然笑了起來。
嗯。
列雲楓走過去,不露聲色地踢了貝小熙一下,貝小熙方才恍然,忙閉上嘴:“姑娘,你說陳大俠……遇……害”他一回頭,也發現林雪若和康寶都不見了。
一陣冷冷的笑聲,慕容孤眼中帶煞:“聲東擊西,金蟬脫殼,只是你們放走了玉荷子,卻忘了自己怎麼脫身,林雪若,你們幾個人也太不把江湖豪傑放在眼中了。各位,那玉荷子已然劫持了康姑娘,陳大俠那邊劍落到了他們手上,我們不能把這幾個幫兇放走,不然陳大俠在天之靈,如何告慰?”
忽然間,慕容孤找到了一個反擊的機會,他很清楚,那邊一泓淚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個怎麼樣的誘惑,儘管大多數也明白,寶劍只有一把,未必會落到自己手上,也許就是無法人人稱心如意,才剛不想讓別人稱心如意。
慕容孤揣摩到大部分人的心理,這些話一出口,身後立刻圍了一大群人:“大公子,你說得不錯,他們和玉荷子一定是一夥兒的,他們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開,然後玉荷子好劫持走康姑娘,你們幾個,交出康姑娘,交出一泓淚!”
人們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慕容孤有些得意地冷笑:“林雪若,你們不要在信口雌黃了,到底你們幾個,誰是林雪若?”
列雲楓笑道:“大公子,雖然是欲之加罪,不患無詞,可就是誣陷人,也沒有這樣硬生生張冠李戴的道理,誰是林雪若?我們根本不認識林雪若,大公子為什麼非要說我們是林雪若?”
慕容孤哼了一聲:“你們親口告訴我,你們幾個就是武林中新崛起的殺手林雪若,我親耳聽到,焉能有錯?”
列雲楓不以為然地道:“你一個人能證明什麼?”
慕容孤傲然道:“你要證人啊?我隨便都可以找來十幾個,他們都聽到你自稱是林雪若。”他說得十幾個人,就是守候在外邊的那些人,不過慕容孤有些納悶,為什麼裡邊如此之亂,外邊的僕從都沒有人進來探視探視?
難道……
慕容孤知道最可能的一種情況是什麼,這是他最不願意發生的情況。
列雲楓笑道:“好,耳聽為虛,小爺我再說一次,這回有更多的耳朵為你作證,慕容孤,你聽清楚了,小爺我叫慕容驚濤,不叫林雪若!”
一條血線,從慕容孤的眼中蹦出來,這個少年,居然如此無禮放肆,他的手用力握了下劍柄。
呵呵,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有和老夫同命的人,年輕人,慕容驚濤領教了。
隨著洪鐘一樣的聲音,一條淡淡的人影飄到眼前。
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