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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我會保護你。」

濛濛的雨中，炎凌耀在不遠處看到一個人。撐著黑色的傘，帶著粗框眼鏡，身穿深色西裝。

那眼鏡下的冷酷目光像一道冷箭，向他射來。

是那個男人。

那個因為自己的疏忽、差點讓小夜就這麼離自己而去的人。

當時要不是那個身穿怪異武士和服的白髮男子給了那張紙條，現在小夜就在那個男人懷裡了吧？

一想到這裡，一團火就從心裡竄出。

如今那個男人又出現了。

下意識將握緊拳頭，炎凌耀瞪著雨中那朦朧的身影。

白霧瀰漫的浴室裡，四肢交纏。

身上的男子喘著氣，原本白皙剔透的面板因為激情而染上一層豔麗的紅暈，胸前濃稠的白色液體正緩緩往下滴落……

朔夜迷濛的神情讓炎凌耀情動不已，他低吼一聲，抱緊朔夜的腰將自己的一切射入對方溫暖的身體裡。

「啊……炎……再……」

「小夜，這樣你會感冒，我們到房間去。」

「嗯……」也許是累壞了，朔夜將頭埋進炎凌耀的頸窩，迷糊地回答。

仔細地拿浴巾將朔夜的身體擦乾，炎凌耀將朔夜抱出浴室，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

「炎……」伸手勾住愛人的頸項，朔夜將炎凌耀拉到自己身邊。儘管睡意漸濃，他仍不願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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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現在兩人的立場顛倒了？之前都是自己在對朔夜撒嬌，可是現在怎麼看都是朔夜在對自己尋求憐愛。

炎凌耀拉過被子蓋住兩人。他並不打算再做了，再做只會傷了朔夜的身體。

朔夜是不安的，炎凌耀非常明白。因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的關係暗潮洶湧，隨時都有可能崩毀。即使不是當事人的潘烈光和範子陽都感覺的出來，何況是自己呢？

嘆了一口氣，炎凌耀伸手摟住早已墜入夢鄉的愛人。

第十一章　重擊（上）

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著。

剛剛做了一個惡夢。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惡夢。

夢中那個少年全身是血，對自己苦苦哀求著「不要殺他」。

不要殺誰？朔夜並不明白。他只看到自己坐在不遠處按著計算機，指示著哥哥舉起槍，朝著倒在少年身邊的虛弱男人開火。

男人死了，少年發出淒厲的哀號，憤恨地看著自己……不，是看著哥哥。

但是少年並不知道，與哥哥一體的朔夜，心卻痛到開始顫抖……

四周都是深沉的黑，圍繞著自己的計算機消失了，腳下開了一個黑洞，朔夜驚叫一聲摔了下去。這時他一個睜眼，從惡夢中逃脫出來。

然後就看到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著。

思緒開始迴轉，回到自己揹著小小的行李和牽著自己的手的大男孩一同上了火車。

對了，今天要回鄉。

回鄉……

「小夜，醒了？」

「嗯……」意識還有點不清楚的朔夜迷糊地應道。

愛人的聲音很輕很柔，火車路過鐵軌轉轍器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格外刺耳。

「要不要喝點東西？我們還要過些時間才會到喔。」

彷彿沒聽懂炎凌耀的話，朔夜呆呆地看著他，許久後才將頭枕到炎凌耀的肩膀上。

「小夜，你是不是不舒服？」看朔夜又要睡著似的，炎凌耀緊張地摸了摸朔夜的臉，卻沒發現異樣。

「可能只是累了吧。」坐在隔壁位的潘烈光無所謂地說。

換了個姿勢好讓朔夜躺得舒服，炎凌耀伸手順著朔夜烏黑的長髮，像在安撫一隻柔順的貓。這是這三個月來養成的習慣，從朔夜不再叫他『大呆狗』開始。

炎凌耀不知道此時自己的眼神顯得多麼落寞。潘烈光和範子陽擔心地對看一眼，終究什麼都沒說。

「哇喔──這裡真的好漂亮！凌耀你小時候就住在這種地方啊？真好！」

出了車站走了一段路，範子陽便看著眼前的群山碧水感嘆。

「凌耀，帽子戴低一點，免得洩露身分了。」潘烈光瞄了一眼不遠處正對著自己的藝人交頭接耳的兩個女孩，小聲地說。

「嗯。」壓低帽沿，炎凌耀指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