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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則是站著餘東鶴,堂下坐著,正是龍騰馬行的大總管羲公。
“把我引到這來一定有你的目的,你不妨開門見山,其他的廢話就別說了。”羲公一點也不買蔣錕的帳,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樣的過節,多年以後,仍無法妥善解決。
“羲老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啊!”他細啜一口茶,接著說道:“當年,那批從暹羅運來的上好砑羅,要不是羲老您在昆明替我調了包,我看,杜乘風光靠這批貨,恐怕就足以讓我的布莊,一夜之間全都倒得一間也不剩。”
“蔣錕!有什麼屁你就快放,少跟我扯這些陳年舊帳。”羲公整張臉全都漲紅,怒不可遏地瞪視蔣錕。
五年前,羲公因受朋友請託,替人擔保背書,到後來,朋友因還不起龐大債務,乾脆一走了之,將一屁股的爛帳全都留給羲公。
羲公當時茫然失措,又不敢跟杜夫人開口,只好聽從朋友的意見,向一家低利息的錢莊貸款,將錢先還給債主。
當時說好,一個月固定還上一百兩,以月息五厘計算,由他的朋友替他轉手來繳交這筆帳款。
過了一年,錢莊派人來告知,說他那朋友這一年來,每次只替他還一半的款,剩餘一半,再用滾利方式,算到下期帳款裡,這樣過了一年,他那朋友因經商失敗,跑得不見人影,這使得羲公的債務在利上滾利情況下,已經欠下將近四千兩,最後為了避免鬧上官府,丟了杜家的臉,羲公才接受錢莊提議,去見他們的大老闆。
這大老闆並非別人,就是蔣錕是也,讓羲公掉進這陷阱的計劃,全是他一手策畫,最主要也是因為當時和杜乘風在爭奪暹羅進口的那批上等絲織品,為達目的,自是不擇手段。
他們設計羲公,以內神通外鬼方式,讓杜乘風的上好絲織品全數被調包,損失可說是相當慘重。
“羲老,我知道當年是我的不對,如今請你過府一敘,也是希望能為我當年犯下的罪行,做個補償啊!”他笑裡藏刀,口是心非。
“補償?你拿什麼來補償當年我對我大公子的虧欠?”此事雖然杜乘風不追究,但他明白,是他不想追究,而非他不知道。
“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我會連本帶利,甚至於連你的老本,全都替你準備妥當。”蔣錕給餘東鶴使了眼色,並將手中的一張銀票,由他來交到羲公手上。“這裡有一百萬兩,我想……夠你頤養天年了。”
看著這樣一筆天文數字,說不心動是騙人的,羲公跟著杜烈火,大江南北辛苦奔波,杜家也未必給得起這樣一筆優渥的退休金,可是杜家對他這樣情深義重,在他們家幾十年下來,說沒感情是騙人的……
“你要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是不可能替你做的,你另請高明吧!”
羲公說完,本想掉頭就走,但馬上就被蔣錕給喝住。
“慢著,我不會要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他走到他身邊,謹慎說道:“在杜烈火身邊,有個回族的女人,你只要替我搞定她,將她帶到我面前來,就算完成任務。”
“回族女人?”那不是絲絲嗎?原來她跟蔣錕有一腿,怪不得她會死巴著二公子,還編個漫天大謊來騙人。
他早就覺得這小丫頭不單純,果不其然,被他給料中了。
“怎麼樣,這並不難吧?”他陰陰地笑著,他就不信,這年頭,有誰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我該怎麼將她帶到你面前來?”反正他也不怎麼喜歡絲絲,替二公子解決掉這麼樣一個麻煩的女人,也是為了二公子著想。
蔣錕從懷中取出一瓶綠色的扁瓶,慎重地交到羲公手上。
“這是天香軟筋散,一小撮的效果,就足以讓人昏迷一整天,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應該難不倒你吧!”
羲公看著那小小扁瓶,手中還緊捏著那張銀票,在情義與利益之間,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利益。
“若有訊息,我該怎麼通知你?”
“你放心,隨時都會有人在身邊看著你的。”
中秋圓月高掛天邊,將農村寧靜無華的景緻,照出一片和諧與安詳。
好不容易找了戶可供暫時歇息的農家,誰會料到一到半夜,絲絲便發起高燒,而且熱度越來越高,一點也沒有退燒的現象。
“薛大娘,你看這情況,這燒是不是沒辦法很快退去啊?”不停替絲絲換溼毛巾的杜烈火,顯得相當彷徨無助。
怪不得她在他背上時,就已經支撐不住而昏睡,他該想到,從河裡起來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