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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根本不可能!” 祿甫臉色陡然凌厲冷酷,“諸兒將來做了國君,必須娶他國公主為妻,這是每一個國君邦交政策的重要一環。國君絕不能夠專情,因為每一個妻妾都代表一個國家;國君絕不能夠真情,因為他必須以國家之間的關係來決定對每位妻妾的態度。諸兒是不能夠讓你幸福的,若他一定要給你幸福,他身為國君就會危及社稷!”
“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哥哥身邊,就是做奴婢也行!爹爹,你若真的疼愛穠兒,你就讓我留下來吧,別把我嫁到魯國去!爹爹,穠兒求你……”她從榻上強撐起來,吃力地向祿甫伸出手去,淚水如雨而下,神情極為悽慘悲苦。
“不行!這事絕對不成!自古以來,不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與人私訂終身,是為非禮!何況你們有兄妹之名,更加有悖人倫!魯國這門親事,經過兩國卜官佔得吉兆,又經魯侯厚幣納徵,然後告廟請期,無不循禮合儀!爹爹已與魯侯訂盟,身為人君,豈能失信於人!”
“那我只有以死明志了!”楚穠忽然冷靜下來,平靜的目光裡含著瘋狂的決心。
祿甫怒不可遏:她竟敢用死來威脅!“我把話擱下了,除非你好好嫁到魯國去,否則,諸兒絕不可能繼承君位!我有的是兒子,不缺繼承人!你自己想好,諸兒會不會為你放棄儲位!”祿甫一字一句說完,起身離去。
當天晚上,鄭姬披頭散髮,一路哭喊著衝進楚穠寢室,將病懨懨的楚穠從榻上拽起來,鼻涕口水全往她身上蹭:“你放過我兒子!你放過我兒子吧!我知道你恨我,你都衝我來,我人老色衰,反正也沒啥想頭,你要我死要我活都可以!諸兒從小對你那麼好,你為何要害他!他畢生夢想便是繼承大統,創立霸業!現下因為你,君上要廢了他,他可怎麼辦?你以為他只要有你,此生就足了嗎?不!他不會快樂,夢想不能實現,他怎麼會快樂!你忍心讓他一輩子活在遺恨中嗎!”
楚穠任她捶打唾罵,淚珠從慘白的面上一顆顆滾落。
鄭姬看見她一言不發,神情執拗的樣子,就想起她小時候死了親孃那晚,她就是這樣。這個孩子,從小就這樣,寡言少語,表面安靜,內心卻隱藏著極多的念頭和極深的情緒。
等她罵夠唾夠,楚穠冷冷看著她的眼睛,靜靜吐出一句話:“你們,一個害死我生父,一個害死我生母,現在又來害我。”
“你說什麼?”鄭姬的聲音像裂帛一樣尖利,面部扭曲。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娘喝了你帶來的參湯,凌晨娘和弟弟就一起沒了。”她靜靜凝視她,冷徹如冰的眼神深處隱隱有惡毒的光芒在燃燒,宛如透過冰層看見火焰。
“你是不是瘋了!瘋狗!你這條亂咬人的瘋狗!”鄭姬一陣狂喊,瘋狂搖撼楚穠,神情極度狂亂,“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把大家都咬死嗎!”
楚穠的眼淚乾了,在臉上留下泛光的淚痕,那雙杏仁狀的大眼睛充滿了桀驁,瘋狂,決絕:“我從小就是孤兒,沒爹沒孃,什麼也沒有,我只有哥哥,你們卻連我僅有的也要奪去。我不會放手的,我絕對不會放手,你們別做夢了!”
“那麼我也告訴你!我也什麼都沒有,君上有那麼多女人,幾時真正在意過我!我唯一的女兒也已不在身邊。我只有諸兒,我不能讓他毀在你手上!有句話君上不讓我說,我們一直瞞著你!你小時候死了兩個娘,君上讓卜官為你算過,你不僅克母,你還會剋死所有愛上你的男人!”鄭姬眼神寒厲地逼視楚穠,撤回揪住她衣襟的手,猛地轉身離去。
楚穠絕食到第三天時,昏昏暈暈聽見侍女慌亂來報:“公主,衛妃娘娘不好了,她讓人來請你去聽遺言!”
如一聲驚雷將她混沌的意識炸開,她用力撐起來,卻渾身發軟地倒下。“不行,我,我要去看衛姨娘……她曾對我有恩,我一定要去見她最後一面……”侍女們趕上喂楚穠喝了一碗薄粥,楚穠這才有了一點力氣,在小蝶扶持下顫巍巍地往衛姬寢宮去。
“穠兒……”衛姬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見了楚穠,勉強打點精神。為了祿甫剛才的囑託,衛姬就是拼上最後一口氣,也要完成所託。
當年衛姬為邀寵祿甫站出來收留楚穠,動機不純的舉動卻被楚穠當成深恩厚德,多年銘心不忘。如今見衛姬病入膏盲,楚穠心如刀割,無語流淚。
“穠兒……別哭,我該得的都得了,此生足矣,只是放心不下小白,他還這麼小……”衛姬握住楚穠的手:“穠兒,聽我一句話好嗎?我是過來人,閱人閱世都比你深,我告訴你,對於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功名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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