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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之類,她又是一個沒有機心之人,求旨不成,反而惹惱了魯桓公。
“你這是什麼話?夫人知禮明義,多年來治理六宮,井然有序,內廷安寧,外朝稱道。你還是少生是非,管好慶父吧!”魯桓公對叔己的感情十分矛盾,有時寵愛有加,有時又厭煩不已。他就是不明白,這女人在床上千嬌百媚,下了床怎麼就這樣俗不可耐。他是又煩她又離不開她。
叔已當然知道魯桓公不是一個激烈的人,即便再惱怒一般也不會暴跳如雷或者破口大罵,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說明他心裡已經是很厭煩了。
叔已去向魯桓公求旨免禍一事,很快傳到文姜耳裡。那時魯桓公已經出國,文姜巡視六宮,在楚妃宮中閒聊時聽說了此事。
楚妃就是文姜從齊國帶來的貼身侍女小蝶,因得魯桓公寵幸,晉升為妃。春秋時代,很多出身微賤的人都沒有姓,魯桓公讓文姜賜小蝶一個姓氏,文姜想到自己的閨名有個“楚”字,便賜小蝶姓“楚”。
文姜與楚妃曾有深厚的主僕之情,楚妃得寵後仍然以文姜的心腹自居,儘管文姜並未囑咐她留心什麼,楚妃卻經常主動向文姜彙報許多內宮密事。
“叔已太高看自己了,她還不值得我毒害。”文姜聽楚妃說完,明豔的臉頰揚起一抹傲慢的笑影。文姜深知,論機心和手段,叔己根本不是自己對手。從叔己向魯桓公求旨這事就可見一斑。
文姜就是有一點不明白,像叔已這樣頭腦簡單的女人,魯桓公為何對她那樣著迷。別說頭腦,就是相貌,叔已也只是一般的俏麗而已,並不美豔。
雖然心裡這樣想,文姜並未訴諸語言。她自小就比較少言寡語,最不喜歡說人是非。然而,楚妃跟了她多年,從她的表情就能窺見她的心曲。品著新釀的桂花酒,楚妃淡淡道:“那日她悄悄跟我說,女人外貌再美,身段再好,也不見得會迷倒男人。男人更看重的是那個。她說,有些女人那裡就是好,讓男人慾罷不能,而有些女人那裡就是不好,長得再美男人也不會留戀。”
“那個”、“那裡”指什麼,文姜當然知道。她默默地聽著,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眼卻轉向高高捲起的簾外,庭院裡灑滿淡淡的秋陽,金黃的桂花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澤,重重疊疊的花影交映在玉階上。
“她還說……這話不是她說的,而是……”楚妃看著文姜的臉色,斟酌著道,“是君上枕蓆間對她說的……”
哦,原來這就是魯桓公如此迷戀叔已,儘管叔己俗豔淺薄,卻仍舊榮寵不衰的原因嗎。楚妃跟自己說這個,當然是出於好意,是要自己在床幃間更熱情一些是嗎。
緩緩從簾外收回目光,文姜唇角勾起曖昧的弧度:“小蝶,你知道嗎……” 長而微卷的睫毛垂下,如兩把小扇子一般顫動,彷彿有微微薰暖的風從她眸中逸出:“男人,也是如此,豈唯女人……”
楚妃愣了一下,她只有一個男人,就是她現在稱為君上的魯桓公。她沒有比較,她根本不知道在這方面,男人和男人有什麼區別。文姜說這樣的話,意思是……?
驀然之間,十年的時光像簾外淡淡的夕陽般從兩個女人身邊滑過。小蝶想起曾經她稱為君上的男人,不是自己侍奉枕蓆的這個男人,而是那個高大英俊的齊侯。而眼前的女人,她曾經是叫做“公主”,而不是“夫人”。她差點忘了,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安靜賢淑的女人,曾經在齊宮裡鬧出了那樣一場瘋狂的戀情。十年了,她竟然還在想他嗎?她還在想她的第一個男人嗎?
“楚妃娘娘,外面有人求見。”忽然一個侍女拂簾而入,打斷兩個女人的思緒。
“什麼人?”楚妃沉浸在回憶中,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是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楚妃的注意力驟然集中過來。
“只怕是哪一宮的公主,奴婢愚鈍,不認得。”侍女垂首道。
魯桓公兒子只有三個,公主卻有七個,連侍女們也分不清她們。
楚妃和文姜剛走出來,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姑娘轉身就跑。
“快把她逮住!”文姜喝令。
侍衛們幾步衝上,將那小姑娘擰了回來。秋日的夕陽像金色的薄紗飄垂而下,女孩的美麗瞬間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眸!
女童一襲煙霞色的深裙飄然晚風中,頭梳雙鬟,簪了兩朵豔粉色的絹花,霞光瀉照出她粉雕玉啄的臉龐,臉上兩朵可愛的胭脂更襯出嬌腮的雪白,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水眸盈盈轉清輝,映著夕光宛如寶石般晶瑩明麗。花瓣般嬌嫩的紅唇輕輕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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