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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卻還惦記著把安英嫁過去。話是人說的,話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藍氏能去勸一勸,說不準文陵就改主意了呢?
再說老院兒東廂這頭,吳氏跟安民都是懶手懶腳的人,家裡種的地又大部分是佃來的,錢財上的窘迫就不用說了,再加上吳氏自上回小產,便再未懷上,各方面的壓力交疊在一起,導致吳氏跟安民的關係越來越僵,兩人幾乎是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以前兩人吵架時,樂榮雖不敢插手,但也在眼前守著,現在兩人一吵,樂榮就不見了影子,她才不會呆在這兒挨無辜的打罵,她現在對吳氏和安民算是死了心,一心只撲在如何討好張趙氏上。
至於安英,自從張素去逝之後,她除了每天跑去新水家安慰一下那對夫婦,其餘的時間全撲在家中的地裡,爹孃年邁,這幾畝地就全靠自己來料理了。對於婚姻之事,她心裡已經靜如止水,打算這輩子不再嫁人。自己有手有腳的能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嫁去別人家,靠人家吃飯,看人家的嘴臉呢?
周家埠子安霞這面兒,她剛生下個大胖小子,一家人的生活更加窘迫。三個兒子日漸大了,又有個小的,吃的越來越多,家裡又是老又是小的,安霞跟週一丁再能幹,也供不上吃穿,要不是安平一直接濟,她家恐怕要有人出去要飯了。
而臨月村的安紅, 自上次事情之後,便再沒露過臉兒。偶爾回一趟孃家,也是躲著安平夫婦。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兩個丫頭也餓的一張小臉兒稀黃稀黃的,回孃家也是看看能不能有點接濟。張趙氏現在手頭也緊巴,家裡又有兩個未嫁未娶的,哪拿得出什麼來接濟安紅?只能她每次來的時候管一頓飽飯罷了。
安紅跟田豐茂的關係倒是還不錯,可惜田豐茂在家裡說話沒分量,眼睜睜看著安紅母女總是半餓著肚子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倒是田豐茂的弟弟田豐盛,在驚聞張素的死訊之後,在家嚎啕哭了三天,哭完了,收拾了幾件衣服,扔下父母,跑出去闖世界了。
小小的彎月鎮,並不因這家的窘迫或是那家的富有而停止運轉,她就像是個永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的轉動著,日復一日,眨眼就進入了八月盛夏。
在鄉下,田間村裡縱橫錯亂的土路旁,歪歪扭扭生長著一些老柳樹,寬大而厚實的樹冠遮住烈烈的太陽,撐起一片綠萌,老柳樹垂下的無數枝條擺在空中一動不動——這麼烈的太陽,空氣裡一絲風都沒有,樹上的蟬像是要熱死了一般,拼了命的鳴叫, 叫的人心頭煩燥。
中午飯後,許多人熱的睡不著覺,跑到老柳樹下乘涼。
毒辣的太陽曬在地上,激起一片刺眼的白光,幾個莊稼漢子頭上戴著剛從井水裡撈上來的溼毛巾,光著膀子正圍在樹下看著兩人下棋。此起彼伏的蟬鳴聲裡,響著幾個人的討論聲:“哎,這步該這麼走”
“你剛剛應該落在這兒,這步算是走錯了。”
“啊呀,咋能這麼走呢,你個臭棋蔞子”
“你棋好,你來呀?就知道馬後炮,你個廢話蔞子”
不遠的另一株柳樹下,則圍著一群八卦婆娘媳婦子,正在討論最近哪家姑娘許了哪家人家,那家人家的後生多麼膀實有力,多麼俊俏白麵,聘禮多麼厚實體面。
這麼熱的天,不用說下地了,在家裡待著都嫌熱,幾乎所有的人都從熱氣騰騰的家裡跑出來了,不是聚在樹下,就是呆在自搭的草棚下,人手一把破蒲扇,不停的搖著。
空氣像是燒著了一般,連呼吸都困難起來,除了幾株樹下偶爾傳來說笑聲,剩下的全是無邊無際的蟬鳴聲和刺目的太陽光。
忽的,就像是沙漠裡突然注入了一汪清泉一樣,刺目的陽光下,遠遠的走過來一行人,她們穿著綠色的薄衫,披著輕紗,每人撐一把綠油油的油紙傘,像是根本不受毒辣的太陽的影響一般,款款嫋娜,不急不徐的遠遠走來。
近了,才看清,穿綠裳的有七八個,一溜煙兒的丫環打扮,緊緊護著中間一頂轎子。轎子是由四個同樣穿綠裳的強壯的女人抬著的,轎身是粉紅色,轎頂又餘外加了兩把綠色油紙傘,整個隊伍,除了最後面跟著四個家丁模樣的人之外,一溜煙兒的綠裳,圍著中間一頂粉紅轎子,在這樣毒辣的太陽下,絲毫不受影響的款款走來,不給人清涼撲面的感覺才怪。
隨著轎隊的走近,下棋的都停下來,也忘了吵架,都瞪大眼瞧著那幾個綠裳丫環,乖乖,丫環就這麼細皮嫩肉的水靈靈的, 那轎裡頭的該有多麼美貌驚人?
說八卦的婆子媳婦們也停下來一個個瞧著那支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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