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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面色蒼白,但卻在煉君睿驚怒的目光中從容的披上長袍向外走去。
“你這個賤人!枉費本王對你榮寵愛有加,你竟敢勾結刺客、意圖謀反……”
“叫你閉嘴沒聽到麼?”長劍略略下壓,一抹鮮血立時順著鋒刃滑落,煉君睿的聲音也隨之斷絕。
德妃聞言停步。轉過身來,那幾乎沒有留下歲月痕跡的美豔臉龐上,一縷怨毒悄然滑過。“請王上放心,王上對臣妾的恩賜,妾身沒有一時或忘。如能以臣妾的性命換得王上的性命,縱使粉身碎骨臣妾也是能瞑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敏感,德妃這一番表忠心的話語明明說得是滴水不漏,此刻聽來卻無端生出幾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慘烈。
“熙十五,扶娘娘出去。”我放軟了聲音說道。方才那個負責引路的侍女應聲上前,將德妃扶了出去。到底是煉崢雲的母親,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不過對於煉崢雲這個君王父親就不必太客氣了。丟了個眼色給昊天,示意一切都交給他處理,我側身退到了屋角的陰影之中。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煉君睿沉聲問道,右手緩緩移向床頭。
“你認不出我了麼?”昊天冷笑道。反手製住他幾處穴道,不讓他有觸動床頭機關的可能。
煉君睿果然不愧為一國之君,直到此刻他的臉上仍未出現慌亂的神色。但當昊天扯下包在頭上的黑巾,將那雙蘊含著濃重晦暗的金眸正直的對上他雙眼的時候,煉君睿的神色終於變了。
“妖孽!怎會是你這個妖孽!你……你明明已經……”
“死了對麼?”昊天低低的笑了,淡金色的發在燭火的映照下散發著與金眸截然不同的溫度,就像是燃燒到極至的火焰。
“確實應該是死了啊,就像我那個被你用白綾活活絞死的母親。但你萬沒想到,當年奉命溺死我的內侍總管年輕時曾受過我母親的恩惠,竟然會拼死將我藏匿起來。而我之所以拼盡全力自幽冥之地一點點爬回來,就是為了能再一次見到你,我親愛的父皇!”
昊天的話猶如劈開迷霧的閃電,令我的心為之一顫。以往隱約感到困惑的地方如今卻是豁然開朗。難怪昊天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替換掉朝中的勢力,難怪我的計劃方才出口,他就能明白我的意圖。難怪計劃中最困難的部分在他手中竟然也能迎刃而解。或許這一切在我介入之前許多年,就已經開始了準備。只是當時的策劃人和受益人都是尚未成為凌奴的昊天罷了。不過此時我該稱他為二皇子才對。白虎國傳聞中,早已死去的二皇子。
“不要叫我父皇!我不可能生出一個想要滅世的妖孽!” 煉君睿恐懼的眼神中夾雜著濃濃的厭惡,我不知道昊天的反應如何,但心頭的殺念卻不自覺的迅速湧出。
“你叫誰妖孽?”陰冷的聲音緩緩的揚起,我幾步來到昊天身邊。“那可是屬於我的名字,別說我沒提醒你,叫錯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零,我沒事。”昊天低低的開口。
“你又是什麼人?” 煉君睿的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想要你命的人。”我冷笑道,再不掩飾身上的殺氣。倘若之前我還考慮過要留他一條性命,如今這念頭就像烈日下的水滴,早就蒸發得一乾二淨了。
“你是殺手麼?” 煉君睿皺起了眉頭。“如果我給你雙倍、不,三倍的酬勞,你能不能放棄你的任務?我再怎麼說也是白虎的國君,如今四國間的爭鬥正在逐漸升級,若是此刻我死了,整個國家都有可能隨之陷入動盪,造成的影響將不可估量。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這一切發生吧?”
“抱歉,”我殊無誠意的開口道:“我似乎忘了說,要死只是你而已,與白虎王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煉君睿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細密的汗珠佈滿了額頭。
“熙十一,把白虎王請出來。”我冷笑道。
在煉君睿驚駭的目光下,一個身穿朝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了出來。此人劍眉朗目,面容略顯清癯,活脫脫便是另一個煉君睿。
“你們不會傻到以為只是長得像就能冒充一國之君了吧?”以煉君睿的頭腦,若說看到這裡還不明白我們的意圖就太可笑了。但他的問題倒也中肯,只不過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頂著白虎王臉孔的人偶而已,沒有人指望用這個西貝貨直接掌控白虎國。
“這一點你就用不著擔心了。”一旁的昊天突然開口。“熙十一是擅長偽裝的高手,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已經用各種身份跟在你身邊三年了。無論的你的言談舉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