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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他還真好用。按我的吩咐,阿福已命人用鏡子將蠟燭光聚到了流夜胸前。用白酒將兩位太醫像我一樣徹底消毒後,我拿著摻了麻醉藥品的生理鹽水開始為流夜清洗創口表面。希望清潔的同時可以減輕他的痛苦。清洗完畢後,我手中消好毒的刀子便穩穩的劃了出去。雖然箭頭入體頗深,卻幸運的未曾傷及心臟。對右肺葉的損傷也相對較小。若不是帶有毒素,這種傷勢到也稱不上危及生命。我既不像太醫們對治療一國之君顧忌頗多,對人體結構的瞭解又遠多於他們,再加上可媲美外科醫師的用刀能力,很快便將箭頭取了出來。其間流夜痛醒數次,但方才飲下的藥汁護住他的心脈,終是令他撐了下來。接下來的包紮就交給了太醫。我拎著阿福幫我找來的一籠鴿子和取出的箭頭開始研究上面的毒藥。
根據離燕留下的知識,這是白虎國特有的一種阻止血液凝固的藥物。解藥雖不稀缺但卻有十幾種配方之多。除了下毒之人,只有毒發三天之後才有明顯症狀表明哪種解藥方能對症。若是用錯解藥,流夜就會立刻騎著仙鶴上西天取經去了。因此太醫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我可沒這麼些顧忌,以流夜的傷勢,再流個三天血我保證連下葬都省了,直接變木乃伊!
在可憐的鴿子被我玩死七八隻後,正確的解藥就幸運的找了出來。為了保證安全,我還抓住兩腿發抖的阿福做了個人體試驗。看他服藥後還能淚流滿面的大喊著盡忠報國的口號,我的心情一下子鬆了下來。流夜的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來的治療工作全扔給了兩位太醫。我也以病人家屬的身份暫時住在了宮中。反正也沒有人敢對我的決定提出異議。阿福更是乾脆命人到王府為我收拾隨身衣物去了。
送東西來的果然是連雲,但沒想到他把元西也帶來了。說是在宮中不比家裡,總得有個人貼身照顧。我乾笑了幾聲,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幸而元西做事勤快細心又懂看人臉色,到真的給了我很好的照顧。
或許是練武之人的關係,流夜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不出十天便可稍微坐起。我也命人調整了他的飲食和藥物,儘量用科學的方法調理他的身體。其間因為醫療概念不同,多次與太醫爭執。但有些在我看來是常識的事情,我是隻知道結果卻說不清原理。不可能像他倆那樣引經據典。於是火起來我便仗勢欺人,王李兩位太醫被我氣得頭髮都快掉光了。當事人流夜卻時常含著溫柔的笑容看著我發飆。等我凝神看去,他又瞬間轉開視線,蒼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粉紅。看來流夜對我也不是全無感覺呢。這發現害得我心頭陣陣狂跳,像有把火在燒。
這天早上,我又照慣例來到了流夜寢宮。一向來去自由的我,這次竟被阿福擋在了門外。“王爺!皇上正與諸位大臣商議國事,您現在不能進去。”
“商議國事怎能不叫我呢,我也要為皇上分憂啊。”口中似真似假的抱怨,沒等阿福的尖叫響起,人卻早已搶入室中。開什麼玩笑。以他的身體狀況哪裡經得起半分辛勞。我千方百計的調養,他們想來糟蹋我的勞動果實?做夢!再說,商議國事需要瞞著我嗎?夜!你不乖哦!我很不喜歡你排斥我的舉動呢。到現在你還在防著我嗎?剛闖進來,一個嘶啞的聲音便傳入我耳中。
“……可見王爺他居心叵測,皇上不得不防啊!”原來是說我壞話。難怪阿福不肯放我進來了。
“要說什麼都等皇上傷好了再說吧。”我清冷的聲音讓屋中眾人瞬間變了臉色。舉步入內,一雙魅惑人心的鳳目向倚靠在床頭的人看去。流夜淡淡的驚慌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入我的眼中。
“皇弟,你來了。”他故作平靜的笑笑。
“叫我玥!”我向床邊走去,那裡是我這幾天專屬的位置。表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清淺笑容,心中卻在隱隱作痛。夜!你的驚慌是為了什麼?
“大膽!你怎可如此無禮?”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皇上面前豈有你說話的份!”白色的身影如蝴蝶般翩然旋起。我的手掌已電般捏住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喉嚨。
“住手!”流夜的喝止牽動了傷勢,幾聲嗆咳早已嚇得我飛撲了過去。
“夜!你彆氣,我只想嚇他一下,沒有傷他的意思。快讓我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惶急下也顧不得禮儀,伸手便向他的衣襟探去。
“我沒事!”流夜連忙抓住我的手,佈滿細密汗水的臉上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怎會沒事,冷汗都痛出來了。”伸手想為他拭去汗水,卻再次被他擋下。
“我很好!你先退到一邊吧。”他小聲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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