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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制興奮劑的藥性相沖。我脆弱的經脈根本經不住暴走的內力。眼看就是個經脈盡斷、七竅流血的下場。幸運的是,湊巧這兩種藥中竟含有青衣樓傳承秘藥的成份。我又湊巧將血吐在了龜煞上,將它的能量激發了出來。這才救回了自己的性命。經過這次的衝擊,藉由龜煞修補的經脈,變得更加強韌而寬大。對我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內力起碼提升了兩個層次。只是以我此時的狀態,還體會不出這些好處罷了。
我轉過頭,對元西笑道:“是該動身的時候了。”
“主子,你沒事了麼?”直到我對著他微笑,元西才慢慢張開死死咬住的唇齒。
“是啊,你不用擔心,我死不了的。”我輕輕的嘆息。伸手將他拉入懷中,一點點掰開他已攥得青白的手指。
“摸摸看,我的心還在跳。”我將他的僵硬的掌指攤開,貼在我的心口。從以前我就發現,元西很喜歡觸碰我的身體。每次總會在我心情好時小心的貼靠過來。或許是很缺乏安全感吧,所以才會特別依賴他人的體溫。
“我不怕,主子……很熱……”元西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熱……麼?”我暗自苦笑。應該是發燒的緣故吧。我現在的狀況依舊糟糕透頂,內力雖然找了回來,不代表失去的血液也可以回來。更不代表傷口的炎症可以不藥而癒。但再怎麼說,比之方才已是好了許多。起碼帶元西離開這裡沒有問題。
“從身後抱緊我。我們馬上離開。” 元西立刻照辦。我用長索將他牢牢的縛在背上,緩緩的推動體內那少得可憐的內力,仔細體味那些依舊在我經脈中流轉的涼意。似是每每被那涼意沖刷過一遍,身上的痛楚便少上幾分。內力的運轉也就愈加順暢。我不再耽擱。提氣縱身,藉助身上裝置的幫助,一點點爬上崖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我終於將自己與元西弄上了崖頂。這可真是下去容易,上來難。跳崖的時候多少還有些凌風飛舞的快感,攀巖的時候就只剩下欲哭無淚的辛勞了。待上得崖來,我已幾近虛脫。但卻不敢在這是非之地多作停留。勉力拉著元西繼續逃竄。直到我剛得回的內力由於凝聚的速度遠低於使用速度而基本消耗一空。兩腿也如同灌了水泥一般,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元西,你不是一直想當個有用的人嗎?”我靠著樹,緩緩的滑坐在地上,喘息著笑道。
“主子有事吩咐麼?” 元西跪坐在我身前問道。
長時間的高燒,讓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們已經脫離了紇冬山脈,接近四國的交界。流夜的兵馬受地域所限,應該不會追到這裡。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想辦法了。”我淡淡的笑著,再沒有一絲氣力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我明白!”恍惚中,聽見元西在我耳邊堅定的低語。明白了麼?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我安心的在他肩頭放軟了軀體。不可否認,他從崖頂一躍而下的決絕雖然愚蠢,但卻令我脆弱得已不堪一擊的信任,重又燃起一絲溫暖的火焰。否則以我的性格,又怎會容許他在我最虛弱的時刻,還能活著靠我如此之近。
元西在王府的學習不過短短數月。逢此驚變,他所承受的遠超過他所能設想的。所以我沒怪過他隨意放棄自己生命的軟弱行徑。只是此時此地,已容不得他退縮。
我將身體的重量交了大半給他。手臂搭著他的肩背,頭就靠在他的頸側。迷朦的眼中,是元西不住脈動的血管。灼熱的體溫在彼此的肌膚上不住傳遞著,彷彿血脈相連一般。
揹負著我交待給他的責任,元西的步履還是堅實而又穩定的。感受著他的決心,我淡淡的笑了。或許有一天,這個溫柔的男孩真的能成長為我肆意翱翔的羽翼。
我的好運氣雖然用完了,但元西的顯然沒有。挨不到裡許,我們便在一處山坳裡發現了幾戶人家。這幾戶人家的漢子大多是山上的獵戶。彼此間也全都是親戚。我聽元西順口編了個俗得不能再俗的故事。不過是什麼遇上山賊,大哥受了傷。與家人走散,找不到出山的路之類的。幸好這山中民風淳樸,加上他扮可憐的功夫一流。為我們開門的大嫂沒有多問,熱情的把我們讓到屋內。不但白送了食物和飲水,更是將屋內唯一的一張床讓了出來。專門給我這個傷員享用。自己與丈夫借住到其他幾戶人家去了。
無論在哪一個時空,我都不曾遇過如此平實質樸而又不計回報的熱忱。一時間,真有遇到活雷鋒的感慨。倒是元西彷彿見過這種世面。誠懇的道謝後,便心安理得的留了下來。後來我才知道,無論是哪一國的獵戶,大都以山林守護者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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