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孩子,像這個小傢伙一樣聽話可愛的孩子。
三年來,她只能將這一切深藏心裡。因為,有誰能聽她的傾訴呢?
不知什麼時候了,夜色還那麼濃重,風聲蕭蕭。鄭愛英再次把火燃旺,寒冷從身後蘆葦縫隙裡嗖嗖而入。她擁緊大衣,胸前抱著和她一樣昏昏欲睡的、卻有像人一樣體溫的雁鴨,在不盡的、無聲的悵惘中,雙眼不由自主地眯合起來。
寮棚外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她一向神往的遼闊洞庭,還有不可度量的寒冷和不可度量的綿綿北風。
寮棚的葦葉沙沙翻動著。篝火搖曳得越來越孱弱,四周升起的陰沉沉的黑色水汽愈見濃重了……
。。
二九、雁雲漸漸飄遠了(1)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房子,木格兒窗戶空洞洞的。好像有很多人圍聚在外面,嘁嘁喳喳地議論。他迷迷濛濛捱上前,從視窗看進去,似乎有個大床,床上有白晃晃的東西。是大鰱魚?是白藕?白東西動起來,哦,是人,是個全身沒穿一點衣服的女人!
真可怕。女人就這麼平平地躺著,像晚霞映照著的鋪滿瑞雪的連綿柔韌的丘陵,耀眼而溫暖。兩腿間的羞物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兩片白晃晃的、爬上灘塗貪曬太陽的河蚌,大蚌裡苞含著潔白的小蚌,小蚌裡像花骨朵似地顫動著潔白晶瑩的珍珠。一切都那麼平平靜靜、明明白白地袒露在眼前。
身邊有人推他,彷彿叫他進去。他牙根痠痛難耐,全身發抖。
走進小屋時,他覺得外面沒有人了,只剩下屋裡的他們兩人。他不覺得女人沒穿衣服。這是個高大豐滿的女人,真是面如滿月,臉帶春風。她好像是來看她這個房子的,秦天是寄住她的房子。她開啟碗櫃看看,朝他笑笑。秦天忽然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女人沒有嗔他,仍然滿臉春風地回眸一笑,走過去把前面一扇木門關上了。她回頭時對他說:“就這樣,就這樣了,不能再……”
在秦天顯然不能自已時,她推開碗櫃後面一張門,閃身躲進去,將門關上。
秦天已經不顧,用力推那張門。門裡抵抗著,抵抗著……終於放開了。
就在秦天滿身被幸福、激動、喜悅緊抱著、浸泡著時,他醒來了。
居然是個夢!
一個多麼可怕又多麼可愛的夢!
帶著無比喜悅、幸福的回味醒來的他一動不動地躺著,不敢睜開眼,努力讓自己再一次地進入剛才離開的、充滿溫馨甜蜜的境界,連綿不斷地回味、冥想。
他越來越清醒了,感到身體燥熱,下身難耐地勃起。他使勁地壓制它,它卻堅挺不倒,真是難受極了。
罪孽,罪孽。這個女人不就是鄭愛英嗎?可又有點兒不像,還有點像他曾經相好的那位姓朱的姑娘。姓朱的姑娘被金部(當地匪幫)一個巨人似的傢伙搶走了,聽人說她是被頭朝下倒著抱走的。當時她兩個腳在他的肩膀上亂踢,踢碎了吊在門楣上的一盞汽燈。後來秦天上街賣藕,轉到金部駐紮的城隍廟去看,被捉住吊在樹上拷打,差點丟了性命。
他擔心睡夢中的弟弟手腳碰到自己下身,就在薄薄的被子裡翻轉身,朝向外側。他掀開被子邊沿,寒冷的空氣立時侵入下腹部,他感到舒服一些。漸漸地,那難受難堪的地方才軟弱下來。
鄰近地鋪裡有人沙沙直響地翻身,一邊還哼哼嘰嘰。
“老水,你怎麼啦?”他輕聲問。
“睡不著,肚子疼。”
這個地方沒什麼好說的,疼就疼。
風吹著棚外的葦葉沙沙沙,卜卜卜,像有許多鬼魅圍著漁棚舞蹈。秦天睜開眼,昂起頭看看,棚裡一片模糊,兩端洩進的微弱夜光將凹凹凸凸的地鋪變成一派斑駁,像一片巨大的、枯死的、被蟲子咬得傷痕累累的南瓜葉。這就是我們這些湖裡人!把夢做在兩層茅草和一片湖水裡的嘯天湖男人們。怪不得鄭愛英要有那麼多想法。真該叫她進來看看,……現在就想她睡在我身邊!
嗨。他忽然渾身一噤,用力晃晃頭,無聲道:你該死。
再回想尋找鄭愛英那事,忽然記起來了,她倒在他臂彎裡時,一對沉甸甸的乳房壓在手臂上,那麼柔柔軟軟又實實在在,多麼難忘的感覺!而且,在火光裡還看見那深深的、白嫩嫩的乳溝。多麼可愛的地方!真不知用手去撫摸時是什麼感受,如果抱著她,臉挨著那裡會怎樣!
他又燥熱起來。嘿,不行,不……不想。想想別的!
是啊,鄭愛英講了要幫我們賣魚。明天能去就好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