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部分(第3/4 頁)
正到太府寺後,可還順利?你那位寺丞,可是個伶俐人。”
“蔡京?”薛向亦笑了起來,“此君既會做事,亦會做官,的確稱得上是伶俐人……”
呂惠卿與薛向在水榭中密談了整整兩個時辰。送走薛向後,呂惠卿回到書房,卻見呂淵在書房裡等著,見他進來,連忙請安。呂惠卿沒有理會這個兒子,只掃了一眼案几,卻見上面放著兩封書信。他知道肯定是家人放在這裡的,連忙走過去,拿起上面的一封,卻是舒亶的。呂惠卿隨手撕開,原來是回自己前一封信的——呂惠卿當時差人寫信勸他,勸他治獄不要過嚴苛。舒亶倒是立即回信了,信中冠冕堂皇地講了許多的大道理,其實說是他已無退路之意。呂惠卿寫這麼一封信,原也不指望舒亶收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所以看到“義之所在”四個字,便只隨便瀏覽了一下下文,便將信放回信封中,收了起來,又順手拿起下面的一封。
但這次,呂惠。。。。。。卿只看了一眼封皮,臉色就立時慎重起來——這是王安石寫來的書信。他從案上找了一把小刀,小心地將信拆開,方開啟信紙看了一眼,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王安石在信裡對他說,他有感於皇帝的知遇之恩,又難得司馬光竟肯捐棄前嫌,親自寫信相邀,已決意接受詔書,擔任益州路觀風使。此時已經在返回汴京的路上。
——只看到這一段話,呂惠卿的思緒便混亂起來。後面王安石對他的勉勵之辭,在他眼中,已是一個個模糊不清的黑團……
過了好一會,呂惠卿彷彿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什麼東西突然抽走一般,只想找個東西來靠著。他勉強挪動著腳步,坐到了書案後的椅子上面。
“王介甫……”呂惠卿心裡念著這個名字,無論怎麼樣,他始終還是忌憚這個“名字”。儘管曾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得知王安石婉拒復出的訊息之後,他還是感到過前所未有的放鬆。彷彿在突然之間,對一切都有信心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王安石忽然決定要接受詔令!
“父親。”呂淵的呼喚,讓呂惠卿猛然回過神來,他惱怒地望了呂淵一眼,厲聲。。。。。。喝道:“你在這做甚?!”
呂淵抿著嘴看著他的父親這少有的失態,他可不象他的幾個叔叔那麼害怕他父親。“便是王介甫復出,又何足慮?廉頗老矣。”
“你懂個屁!”呂惠卿喝斥道,卻突然回過神來,凌厲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兒子,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王介甫復出,又不是遮遮掩掩之事,兒子知道,又何足為奇?”呂淵不慌不忙地說道,“今上之病,已非藥石所能治。父親若能趁此良機,一舉擊潰舊黨,益州不足慮。王介甫便為觀風使,又有何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呂惠卿的聲音愈加冰冷。
但呂淵卻全不在意,“父親可知天下之功以何者最大?如今正是千載難逢之良機,父親若能立此大功,不止可權傾天下,些些小過,又何足道哉?”
“放肆!”呂惠卿氣得一掌擊在案上。
“父親息怒。”呂淵這才低下頭來,但卻並沒有收斂多少,“兒子不過是為父親著想,若今上一切安好,自不必提。但若有不測,保慈宮垂簾聽政——父親於國家有多少功勞,亦難免被逐;樹倒猢猻散,我呂。。。。。。家還怕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麼?家族敗落,不過是遲早間事。父親若想永保富貴,一展胸中抱負,非有非常之功不可!還請父親三思……”
“滾!滾!你這個逆子……”不待呂淵說完,呂惠卿早已抓起案上的硯盒砸了過去。呂淵慌忙躲避著退了出去。待呂淵離開良久,呂惠卿猶自餘怒未消,氣得渾身顫抖。但在他的心中,呂淵的話,卻怎麼也壓不下去,不斷地在耳邊迴響著……
“若能立此大功,不止可權傾天下……”
“若有不測,保慈宮垂簾聽政……”
“非有非常之功不可……”
一句一句的,在呂惠卿耳邊翻滾著。
雍王固不足道,但總好過太后垂簾!策立之功,更是非同小可——想想韓琦家的殊榮,三朝的宰相,死後皇帝還下詔讓韓家世世代代都有人擔任相州的地方官!韓忠彥又有何能,仗的還不是韓琦的遺澤麼?
策立之功!
呂惠卿猛地甩了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之此時,呂惠卿最為被動的,是京師之中,無得力之人可以助己者。還是要召回安惇,與他重。。。。。。修舊盟!呂惠卿的目光,又落到了王安石的那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