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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與程頤都是皇太后挑中的人選。但她不敢問是不是真的——高太后的威儀,根本不是朱妃膽敢挑戰的。而她也不知道,桑充國與程頤當資善堂直講,對六哥是不是好事?她聽說過桑充國的名字,對程頤卻完全陌生。
遲疑了好一會,朱妃才終於委婉問出來:“但是,外間都傳說桑充國、程頤……不曉得……”
“你不曉得,我又怎麼會知道?”向皇后在心裡苦笑。為了這件事她操的心,遠比朱妃要多得多。太后那裡自然是不能問的,但是皇后畢竟多一些可以差使得動的內侍,聽保慈宮的內侍傳出來的訊息,這件事只怕與太后無關。但是外頭的大臣,又都說桑充國與程頤的好,幾個內侍打聽了回來,都是極稱讚的。向皇后卻只知道桑充國是王安石的女婿,石越的大舅子——受曹太后與高太后的影響,她對王安石印象不佳;但是對石越,她卻非常的看重。而那個程頤,似乎只是傾向舊黨一派的飽學的儒士。向皇后對於新舊黨爭,沒有太多的主見,但是在後宮的氛圍中,卻自然而然地在感情上比較同情舊黨一派。因此,她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然而,只要一想到雍王,向皇后心裡就會忍不住格登一下。她與趙頊幾十年的夫妻,皇帝借病拖著不肯接受這個朝野齊聲稱讚的推薦,心裡不可能是沒有自己的想法的。
“我想這兩人也是極好的。”向皇后口裡卻只能安慰著朱妃,“這事自有官家和外面的相公們做主。妹妹儘可放心好了。”
朱妃勉強點了點頭,但只過了一會,卻終是不可能放心,又道:“聖人以為,要不要問問十一娘?她雖然不太多話,卻是極有主見的。且外面的事,她又知道的多……”
“十一娘?”向皇后不由得嘆了口氣,朱妃能想到的這些主意,她豈有想不到的?她早就問過清河幾次了。但是清河才惹出這麼大事來,這種大事,她哪裡又敢置喙?每次都顧左右而言它,絕不肯多說半句。但向皇后卻不肯說這些事情,想了一會,終於道:“也罷,我們一起去問問她罷。”
她亦是一番好意——朱妃既然提了出來,總要給清河一個機會自己來回答。將來朱妃是謝她罷,還是記恨她也罷,都由著清河自己決定。但她口裡雖然說“去”,卻畢竟是皇后之尊,沒有屈尊去靜淵莊的道理。當下喚過內侍,吩咐道:“去請清河郡主來。”
“是。”
此時,靜淵莊內。
清河與王昉正在花園裡手談著。狄環與桑充國的長子桑允文由下人們看護著,在一旁玩耍。兩個小孩都騎著竹馬——一根細長的竹竿子,左手執定,右手各拿著一把木劍,臉上戴著除日買回來的面具,在院子裡吆喝呼叫著,互相追逐對斫。這本是自漢代以來,孩子們最喜歡的遊戲之一。兩個孩子年紀相若,玩得興高采烈,將一個好好的靜淵莊,搞得雞飛狗跳。清河與王昉卻似習慣了孩子的吵鬧,只是專心地下著棋,並不理會他們。
“十九娘怎麼還不回來?”過了一會,王昉眼見著敗局已定,便笑著把棋局一攪,不肯再下。口裡卻將話題岔開,以轉移注意力。
清河不覺莞爾。她知道王昉這個脾氣,卻是跟她父親學來的,真是父女天性,一點不差。因笑道:“她或是進宮去了。好象是答應了七哥,要教他劍術的。”
“十九娘還會劍術?”王昉驚奇地問道。她認識柔嘉十幾年,只知道她會用鞭子抽人,可從未聽說過她還會劍術。
清河抿嘴一笑,道:“她是臨時抱佛腳,現炒現賣。在六哥七哥們面前要面子,臨時找幾個班直侍衛學幾招,然後便去哄小孩子。”
“那可真難為她了。”王昉幸災樂禍地笑道。
清河的眉宇間卻似有憂色。大宋自立國以來,皇子的教育自有成法,雖說君子要習六藝,皇家對於射術亦非常看重,但是,清河卻知道,高太后是不喜歡皇子舞刀弄槍的。皇子要學的,是經邦治國的本事,要學道德文章,就算是要習武,那他們要學的也是萬人敵的本事。高太后經常說,如果一個國家搞得需要皇帝要靠自己的劍術來保護自己,那這個國家離亡國也不遠了。而且,一個皇子從小喜歡這些東西,長大為君後,會不會窮兵黷武?這樣的先例不是沒有過的。所以,高太后雖然也支援在民間提倡習武之風,但卻極為反感在宮裡教授這些東西。高太后的態度非常鮮明,六哥只要會拉弓射箭,能騎馬檢閱便足夠了。
正因為如此,宮裡從班直侍衛到內侍,可以說多的是武術高手,但是卻沒有人敢教六哥、七哥這些。
除了柔嘉。
她就敢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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