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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向全國求醫……這個當兒,不該說的話,你不要亂說。”
“是,相公。”小妾連忙欠身答應了,繼續認真地給呂惠卿梳著頭。
銅鏡裡,呂惠卿蹙著眉頭,心事重重。
十天前,王厚與慕容澤帶了一批火箭與霹靂投彈,先行去了益州,說來也奇怪,九月底,益州的局勢好象平靜下來了。但這種安靜,讓呂惠卿非常地不安,但高遵惠、高遵裕也罷,陳元鳳也罷,都沒有一點訊息傳回來。難道益州這一關,真的就能這麼順利地熬過去了?
益州之外,從汴京到陝西,也有令人感到寬慰的訊息。物價依然上揚,但漲價的幅度開始變小;交鈔的信用越來越低,但交鈔對銅錢的比價緩慢下跌之後,似乎又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穩定期。呂惠卿與薛向商議過後,認為這可能與秋收與秋稅有關。
從目前各路報上來的的情況來看,整個東南地區,都是豐年,這一點被各大報紙廣為報道;加上為了平抑汴京的糧價布價,韓忠彥在汴京由開封府敞開賣糧賣布——糧價布價一旦穩定,其餘的物價,漲勢也就得到了抑制。
而另一方面,政事堂也再三頒佈敕令,嚴令各地官府不得拒收交鈔。宋朝的舊制,雖然除了東南諸路是從十月一日開始徵收秋稅外,北方諸路都是從九月一日起納的,但因為陝西、河北、河東、益州如今都是享受邊境區待遇,所以可以遲至熙寧十八元月十五日之前徵納完畢,因此這幾路的秋稅,百姓實際交納的日期也是十月以後,只有極少數富裕地區,才可能在九月份就把秋稅收上來。有了九月下旬政事堂的敕令,交鈔的價格也暫時穩定下來——不過,秋稅是以徵收糧食等實物稅為主,鈔錢為輔,朝廷回收的交鈔有限,且百姓也要看著下面的胥吏來徵稅時究竟是什麼打算,斷不肯輕易相信幾道政事堂的敕令……因此,情況也只是暫時穩定而已。
呂惠卿認為自己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益州路、陝西路、河北路,都只是中等年份的收成,少數地區甚至還需要賑濟。偏偏又是這些地區承擔著苛重的供給軍需的重任!
但無論如何,呂惠卿也承認老天實在是幫了自己一把。
這讓他在與舊黨的鬥爭中,維持住了自己的優勢。高太后忽然令韓忠彥與陳衍去看望司馬光,令得舊黨士氣大振;呂公著離奇失蹤,朝中已有官員懷疑是舒亶謀害了呂公著,舒亶也非常狼狽——說呂公著畏罪潛逃,那是沒有人相信的;說呂公著畏罪自殺,那他自殺總不能連去押解他的使者也一起自殺吧?說被強盜劫殺,卻又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不可思議的是,查閱沿途州郡五年來的卷宗,當地竟沒有強盜出沒的記錄!舒亶只好把失蹤地的州縣長官與驛丞抓來應付一時;偏偏司馬康是個硬骨頭,用盡百般手段,也抵死不開口,朝野質疑之聲越來越大,舒亶已有點焦頭爛額。更糟糕的是,王安石離汴京已經越來越近了。
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呂惠卿的確承受不起益州的任何風吹草動了。王厚與慕容謙離京前,呂惠卿親自送出萬勝門外,親口許諾滿足他們一切要求,又給他們許了無數功成封賞的諾言,千叮萬囑要他們持重用兵……但即使這樣,呂惠卿還是無法放心,他甚至有點後悔——王厚與慕容謙畢竟是石越的人,而石越又是如此的不可靠!
而更讓呂惠卿無法高興的,還是高太后的舉動。
與那個逆子不同,呂惠卿一點也不信任雍王趙顥。儘管在朝野之中,雍王有著“賢王”的美譽,但是朝中大臣同樣也認為“二王皆賢”!與其選擇自己絕無好感的趙顥,還不如擁立曹王趙頵……但這麼做談何容易?趙頵完全沒有自己的勢力,一向謹小慎微毫無野心。
不過,呂惠卿倒也不認為趙頵毫無希望——這很可能反而是趙頵的優勢。如果事情走到某一步,必須立長君了,朝中大臣與向皇后都未必會選擇野心勃勃的趙顥。歷史上,不止一次出現野心勃勃、苦心經營的藩王被朝中大臣拋棄的事情。只要呂惠卿善於引導就可以了。
若是天上掉下一個皇帝的寶座給趙頵,趙頵還能不對他呂惠卿感激不盡?
只是,在現在的局面下,呂惠卿暫時沒有精力來對付趙顥,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查出呂公著的下落,撬開司馬康的嘴巴!
要搶在皇帝駕崩之前,至少將司馬光逼出汴京,這要,呂惠卿才有信心來掌控皇帝駕崩後的局勢。皇帝已經病得如此嚴重,燒衣節,本來應當給百官授衣,賜給木炭等物,並且舉行大宴會,但今年的燒衣節,卻沒有任何人有心思來搞這些事情了。政事堂除了維持大宋朝的正常運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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