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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呂大順的捕快笑道:“我說田頭,用得著那麼較真嗎?你沒看出來陳大人根本沒有想破案的意思嗎?”
田烈武瞪了他一眼,“這話別亂說。”
賈胡子哂道:“田頭,就你認真。說真的,有什麼呀?你去過酒樓嗎?聽那報博士讀讀這兩天的報紙,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本來這種算完了的,不了了之,結果洛陽有傢什麼報紙又捅出來了,所以官家和相公才急,陳大人又來催你。實則陳大人還是想拖。”
田烈武瞪大眼睛不信,意思是你怎麼知道這些,他平時是很少去酒樓,“報紙”這東西,聽是聽說過,但沒認真聽過,更不用說讀了。過日子嘛,要節省,一天幾文錢,積起來也能辦大事,他更不會去買。
呂大順笑道:“田頭,和嫂子也別太熱乎,偶爾去去酒樓也不會錯,長見識。桑公子說服東京一百家商號掌櫃,一起出錢辦了一百所義學,陳大人還請了皇命嘉獎呢,我家小三子就進了義學,說起報紙,他比我強。那上面什麼都有,聽聽,長見識。”
賈胡子也笑了:“說來也巧,我也是我家那小子從義學回來吹,才想起去見識見識。桑家公子倒是好人,要不然我也沒想過要送我家那小子上學。龍生龍鳳生鳳,我兒子沒有中進士的命。”
田烈武才二十四,他老子生他就生得晚,他結婚又晚了一點,才一年多,老婆肚子還沒有動靜,自是不知道這些事。因聽賈胡子這樣子說,便笑道:“那也不一定,家境貧寒能中進士的人多著呢。你家老大我看就挺有出息的,將來中了進士,也是光耀門楣,比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要強。”
賈胡子笑道:“桑公子辦的義學,和平常的私塾不一樣,小子們除了讀書識字,還教算術格物,好像還有馬和弓,逢雙日就要騎馬練箭,還學劍術之類,說要文武全材才是英雄。象我們這些人,說起來也就是田頭你文武全才了。”
田烈武聽他說義學有這些名堂,本也蠻驚奇的,沒想到賈胡子居然說自己“文武全才”,一口酒下去差點給嗆著,“你真是不長進,我就識幾個字,會寫幾封信,也叫文武全才?說出去笑掉人大牙。”
賈胡子紅了臉不說話,他自己大字不識幾個,便是“開封府”三字,連在一起他就認識那叫“開封府”,要是拆開了,他一個都不認識。田烈武能寫信,還看過書,在他看來,的確是“文武全才”了。他實則也是因為自己不識字,所以桑充國一辦義學,他立即把就兒子給送了過去。
三人冷了一會場,各自喝著酒也不說話。
忽聽田烈武似自言自語說道:“究竟是哪個龜兒子偷了配方呢?”
呂大順冷笑道:“田頭,別想了。你家世代捕快,回去問問你老爺子,看看他見過什麼飛仙劍俠不?我做了捕快十多年了,各地也跑過,什麼案子沒聽說過?可真像軍器監防得那麼嚴的地方,說外賊有這個本事,那是唬老百姓的。”
田烈武心裡一震,“若是有內鬼,偷這個火藥配方有什麼用?”
“是啊,偷這個火藥配方有什麼用呢?按理說,感興趣的也只有那些胡狗子了,可是各國使者我們都盯得死死的。沒見過可疑的人和他們接觸,除非是朝廷中人,那我們也查不到。”呂大順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都敢說。
“要是有人偷了配方,根本不是想賣給敵國,只是偷偷燒掉,你們就算把夷人使者盯得再緊,也沒有用吧?”
“誰?”田烈武迅速把目光鎖定一個白袍儒服的男子,那個男子坐在靠牆的一張桌邊上,自顧自的喝著酒,雖然是在這種市井嘈雜之地,可是他那種飄逸的氣質卻讓人覺得此人非常人可比。
那個男子旁若無人的喝了幾盅酒,理都不理田烈武一行人,就向外走去,似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他們存在一樣。
呂大順見他如此猖狂,正在發作,卻被田烈武一把拉住,“不要衝動。”田烈武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個年輕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輕輕的說道。
送走蔡確之後,陳繹算是徹底明白了朝中各方的意見。
雖然蔡確沒有明言,但是他的語氣中,是想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的——可這可能嗎?只要結案,就要上報大理寺複審,然後還有審刑院,還有中書省批駁——石越檢正三房公事,就明擺著有一個刑房公事,這件事做得不漂亮,他隨時可以發回來,要求重審。鐵案,哼哼,鐵案是這麼好辦的嗎?
但是陳繹也不是傻瓜,他不比田烈武這樣的小捕頭,搞不清朝廷中的政治風向。沈括、孫固都不是白痴,軍器監兩個月就把賬目爛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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