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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慰,陳元鳳也不好再出言發難,只好跟著安慰幾句。
石越見唐棣如此相信自己,心裡也有幾分感動。只是有些話和他們既說不清楚,也不能夠說清楚,不得不裝糊塗。只是想到傷心之處,不免就要借酒澆愁,一杯一杯的酒似水般的往肚子裡倒,頃刻間幾斤老酒便下了肚。唐棣等人見石越如此海量,無不驚歎,唐棣雖然也喜歡豪飲之人,此時因知道石越是有心求醉,免不了就要在旁勸解,可又如何勸得住?
藉著幾分酒意,石越隨手摺下一枝梅花,輕擊酒甕,嗆聲吟道:“玉樓十二春寒側,樓角何人吹玉笛。天津橋上舊曾聽,三十六宮秋草碧。昭華人去無訊息,江上青山空晚色。一聲落盡短亭花,無數行人歸未得。”
這詞雖然不是應景之作,但是石越自懷身世,別有懷抱,自他吟來,則盡是悲愴之意,特別是唸到“無數行人歸未得”這一句之時,更是反覆長吟,讓人聞之心傷。
唐棣等人雖然從未聽過這首《玉樓春》,但是聽石越吟到傷心之處,便是連陳元鳳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石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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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二年的冬天,對於石越這個剛剛回到古代的人來說,真是特別的嚴寒。沒有溫室效應、自然沒有被破壞的古代,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甚至可能覺得不習慣,多少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氣。
那天在相國寺結識唐棣等人,石越醉熏熏的被唐棣等人扶回客棧休息,眾人見他才華出眾,心裡都以為此人將來必成大器,此時落難,不免紛紛想要解囊相助,卻被唐棣全部給推了,他反正手裡有錢,一個人資助石越亦是夠了。
石越心裡感激,嘴上卻無半句謝謝的話,唐棣固然不以為意,便是那陳元鳳等人,也以為是石越對這錢財之物看得甚輕,因此並不在特別在意。卻不知石越雖是現代人,那“大恩不言謝”五個字卻是明白的,這個時候的幫助,豈是一個“謝”字可以回報的?
從相國寺回來這八九天裡,石越平日裡便隨著唐棣等人一起遊學,他們講經義的時候他只在旁邊靜聽,偶爾忽有驚人之論,引得眾人佩服不已。但眾人若要和他探討,他卻只笑不答,過不久眾人都知道他的習慣,以為他生性不愛多言,便不再糾纏。沒有人知道他是怕自己言多有失,出醜還是小事,說的話來引人疑惑就不好了。而石越也自知自己說話音調在當時人看來,自是怪異,幸而他曾在河南呆過五年之久,那古今發音雖然有別,但有了那五年的底子,加上他刻意的用心,不用多久,他說出來的開封官話也就有模有樣了。
這一日石越趕大早起來,因為連日大雪之後金烏初現,汴京城裡人來人往亦漸漸多了起來,唐棣便約著石越和柴氏兄弟去會客。對著銅鏡打量著自己,石越幾乎有點認不出來自己了:白色的羽絨衣自然早已不穿,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圓領窄袖葛衣;褲子亦是黑色的,因為布料的原因,穿起來不是太習慣;因為沒有長髮,便只戴了個方巾帽;唯一舒服的是腳上的布鞋,在這種大冷天裡,穿雙皮底布鞋那是暖和多了。北宋的衣裝以簡約自然為尚,並不太合石越的眼光。若依石越之意,這些衣服全得改良,不過此時自己都是寄人籬下,哪裡能夠挑三檢四呢?
暗自搖搖頭甩開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石越快步走了出去,那唐棣和柴貴友柴貴誼兄弟早就在客棧大堂裡的等候了。見他出來,唐棣立即大聲說道:“子明,今日難得天公作美,我帶你去一個好去處如何?”
石越看著柴氏兄弟在旁微笑搖頭,也不知這中間有什麼玄機,正待回答,早被唐棣一把拉住,向外面走去。出得客棧,車馬早就招呼好了,四人上了一輛馬車,絕塵而去。
唐棣似乎是心情很好,在馬車裡便不停的打著節拍,搖頭晃腦的哼唱著什麼曲子,那柴氏兄弟左一句右一句的取笑著,石越在旁聽著,卻是一句不曾明白得,弄得一頭霧水。跑得一陣,石越實在嫌氣悶,就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這地方卻是來過的,原來是到了潘樓街附近。
馬車在潘樓街一帶的巷子裡左轉右轉,在石越看來,幾乎跟逛迷宮差不多,好不容易終於在一座宅子前停住。唐棣飛車跳下馬車,也不通傳,拉著石越的手便自管自的闖了進去,柴氏兄弟一前一後也跟了進去。
第一卷《十字》 第一節 熙寧二年(04)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7…11…16 8:30:03 本章字數:4915
進得大門,才知道是好大的一座宅院。整個院子地域寬敞,佔地四畝有餘,院子裡既有高槐古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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