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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大行於世,那麼一來百姓可以穿得更好,溫飽足方可言禮義,二來棉布可以銷於外國,國家為中厘稅,可以補充國用,三來自己也能掙一大筆錢,從而有能力為百姓做更有益的事情。難道這樣的事情孔子也會反對嗎?”
這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讓眾人無比佩服。桑充國拜倒認錯,唐棣、柴氏兄弟都說是聽到了前所未有的高論,對石越是更加欽佩。桑俞楚第一次發現自己經商掙錢居然可以有這麼美妙的理由,只有唐甘南心裡暗暗警惕,這傢伙簡直是蘇秦張儀之輩復生,比自己還要狡猾,而且他還讀過書,可以用大道理來掩飾自己,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成為他的對手,否則有自己頭痛的。
石越這十幾天來第一次發表長篇大論,顯得很是意猶未盡,又朗聲說道:“在下雖然不才,但是卻不敢忘孔聖之教,一生的信念,就是希望我大宋的百姓,能夠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普天之下,沒有人因為沒有飯吃而餓死,沒有人因為沒衣穿而凍死,生病的人可以得到醫治,年老孤寡和年幼無依的人可以得到照顧,所有的小孩子都可以進學校讀書學禮義,既便是蠻夷,也可以受到孔孟之道的教化。我以為只有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仁者所追求的目標。”
唐棣是最容易被鼓動的人,這一番話,幾乎讓他變得有點崇拜石越了,不禁說道:“若能如此,要周禮何用?堯舜之世亦不如也。只是要實現起來談何容易?”桑充國等人都點頭稱是,一方面是表示佩服石越的“遠大理想”,一方面也是同意唐棣的看法。只有唐甘南卻在心裡罵道:“真正狡猾到家了,演戲演得十足,這麼像。”他是絕對不相信如石越這樣“狡猾”的人會有什麼誠心去追求三皇五帝之治的。不過這些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讀書人的腦袋一般容易被燒壞,特別是年輕的讀書人,這個道理他非常明白,才不會去自討沒趣。況且這個石越把他們做生意說得這麼高尚,有助於提高他們這些父輩在兒侄心中的地位,以後碰上一些酸儒,也正好用來揚眉吐氣一下,從這方面來說,他還是蠻喜歡石越的。
石越開始只是想找個理由對付一下桑充國,自己也不料得居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偉大無比,說到最後,竟然似乎連自己也開始相信那就是自己回到古代的理想了。這時候聽到唐棣說“談何容易”,正準備說一番“世上事有難易乎”之類的大道理來完成自己的“傳銷大業”,卻先聽到一個聲音說道:“這位公子有如此大志,奴家不才,也要替天下的苦命人謝謝這位公子。”聲音嬌美無比,竟是個女子。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穿著棕黃色貂皮大衣的女子正在深深一福,懷裡兀自還抱著一張琵琶,身後站著兩個丫環打扮的女孩子,也跟著在施禮。石越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妙齡女子,好奇心與好色心夾雜,端詳得特別仔細。卻看她才二十出頭,便在冬季的大衣之下,也能顯出身材的婀娜多姿,那件棕黃色的大衣之下,是深絳色的緞面窄腳褲;一張清秀的臉蛋上,眉如細黛,眼似晶珠,神韻清雅水嫩,便是石越這個現代人,也能知道這女孩子必定來自江南水鄉。石越心裡暗暗讚道:“若是在現代,選個星姐什麼的不成問題,便是那兩個跟班,做個班花什麼的,也不會差了。”
這個女子正是桑來福去請的歌妓楚雲兒。那碧月軒就在潘樓街,離桑宅倒太遠,不過幾條街,加上桑家給的賞銀豐厚,因此老鴇特別熱心,所以用不了久就到了。她來時因見眾人正談得起勁,不敢打擾,便在門簷下候著,直到聽了石越那番高論,心有所感,才忍不住說了幾句話。大宋立國百餘年,雖然號稱“無事”,但實際上小的河災、旱災、地震,根本沒有斷過,雖然朝廷也盡力救濟災民,但一方面是天災,一方面是豪強的兼併,小民也有苦不堪言之處,賣兒賣女的事情,時有發生。這楚雲兒本就是小時候因為地方豪強的兼併,家裡不得已把她賣了,輾轉流入青樓的。那老鴇見她天姿聰穎,便打小在她身上下了功夫,請人教她琴棋書畫、詩賦文章,到了十六歲上,便出來賣藝,幾年來豔名播於汴京。雖然談不上幾大名妓之一,卻也是有不少的詞人才子來捧場,稱得上碧月軒的臺柱子之一。她在風塵中數年,見過無數的讀書人,有些人還是朝廷的重臣,但是等而上者,就談些詩賦文章,等而下者,便是聲色犬馬,就是連清談,也沒有如石越這般能念念以百姓為重的。雖然閱歷甚多,讓她知道看人重要的是看他做什麼而不是說什麼,但是對於這種自己從未聽說過的理想世界,也是很讓她感動的。
這時候她見眾人打量她,又是盈盈一拜,鶯聲說道:“奴家雲兒,給各位老爺、公子請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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