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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範圍之內——不過傳聞皇帝為了安撫大相國寺的情緒,暗中對大相國寺有另外的賞賜。
熙寧九年的這份詔令影響十分深遠,但是在初期實施的時候,就有寺廟陽奉陰違,甚至公然抗旨。例如淨慧院便是十分典型的例子。淨慧院本來是南唐後主李煜歸宋後的住所,李煜死後,此時便建為寺院。儘管李後主信佛至死不悟,而且這裡亦的確曾是李後主的住宅,但是開封府慈幼局認定李煜是宋朝的隴西公、違命侯,所以淨慧院在詔令提及的範圍之內。然而淨慧院的主持仗著自己在公卿之中有一點影響力,卻要求孤兒必須為小沙彌,否則淨慧院便沒有道理接納。結果雙方在開封府打了一個多月的官司,事情越鬧越大,竟然鬧到了皇帝御前。趙頊悖然大怒,批了一句“若出家無慈悲心終亦不能證果”,於是開封府判淨慧院主持刺配千里,所有僧眾強制還俗,將淨慧院的全部財產沒官。
這件事便是有名的“淨慧院案”。自此案後,再也沒有寺院敢於公開反對撫育孤兒的詔令。不過慈幼局最終也沒有得到淨慧院,因為淨慧院在熙寧十年,被皇帝賜給了兵部職方司。從此,這裡便成了職方司的屬司。但名字卻依然叫淨慧院。
從城南來的馬車,在禁軍的護衛下,進城後繞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圈,最終到了淨慧院前。章惇指揮著兵士,趕著馬車進了淨慧院。
“這批火炮一共四門。這是與去年二月一日試驗成功的那門火炮完全不同的火炮。”兵器研究院負責監押的官員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章惇看了這位官員一眼,沒有理會,只是繼續指揮著兵士,將馬車開進倉庫。
所有火炮的引數,都是做軍事機密而存在的。章惇是負責國內安全的次官,兵器研究院等重要機構和重要的地方守吏的“安全”、對外國與蠻夷的監視,以及調查涉及謀反與勾結外國的案件,一直是職方司的三大重點(職方司並非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擁有眾多的人員,可以監視到每個可疑人物的一舉一動,實際上它的人力與資金都非常有限)。但饒是如此,章惇如果要知道這些引數,也需要經過繁瑣的程度,才能申請到。
不過他多少了解一些基本的東西。
熙寧十年二月一日試驗成功的火炮,實際上是用青銅鑄造的前裝滑膛要塞炮,射程遠,威力大,但是卻十分昂貴,而且很笨重。不僅僅不易於運輸,而且轉動不易,準星也差,同時炮管設計亦不太合理,極易發生炸膛。實際上,這是恪於石越對大炮的粗淺認識的限制,以及宋軍首重城市防守的傳統,導致兵器研究院一開始就走上了彎路。
但是這一批新型的火炮,卻是完全不同的突破——趙巖不愧是天才的兵器設計師,經過無數次的試驗與統計、圖紙設計與計算,以及對宋軍戰爭需求的敏感,當然,主要也是節約成本的壓力,趙巖很快擺脫了石越最初設想的誤導,開發出了這種被命名為“克虜炮”的新型火炮:克虜炮在設計上管壁較厚,炮管由前至後漸粗,倍徑較大,所以射程相對提高,殺傷力增強卻不易炸膛。而且,這種新型火炮,在炮身上安有準星與照門,兩旁並鑄有炮耳,便於瞄準與架設,方便調整射擊角度,操作相當的方便。這種新型火炮,雖然射程與威力都比不上要塞炮,但是成本卻大大降低,而且便於運輸,可以架在車上發射。
不過一直讓趙岩心懷耿耿的是,青銅鑄造的火炮,雖然不易炸膛,但是成本遠高於鐵鑄,而且每發射一炮之後,所需要的冷卻時間也相當長。最讓人易產生挫折感的是,火炮根本無法標準化生產!因此一門火炮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工匠的技術是否精湛。而鑄鐵火炮,雖然在工藝上,鑄造中小型火炮似乎已經問題不大,但它愛炸膛的毛病卻似乎是生來的固疾,付出過慘重代價的兵器研究院,在這方面似乎有無法擺脫的陰影,始終不敢提出正式生產的申請。
“樞府以為五年內造十二門重炮防衛汴京,並在陳橋驛以北建築裝備克虜炮的十四座石寨,契丹對汴京的威脅可以減至最輕——萬一有事,汴京完全可以堅持至援軍的到來……樞密會議甚至以為,憑現在的軍力再加上火炮,汴京城絕非契丹所能撼動。”大宋禁宮後苑的一片草地上,趙頊雙手握著“鷹嘴”,比劃著杆下的小球,一面和石越“閒聊”著軍國大事。
石越頗有點哭笑不得,這種在宋朝被稱為“捶丸”的運動,非常類似於後世的高爾夫球。捶丸在宋朝的王公貴族中十分流行,特別得到宮女們的鐘愛,但是石越對高爾夫球卻缺少必要的興趣——不幸的是,皇帝看起來興致盎然,完全不容他拒絕。好在石越不用擔心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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