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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為逆賊。遼國境內,本來各少數部族一向反抗不斷,此時更是蠢蠢欲動,東京道的不少部族就不再納貢,反而屯糧備戰,西京道楊遵勳一日之內誅殺異已將官四十餘名,家屬上千,將西京道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擺出擁兵自重的架勢。這時候若使者從西京道過,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石大人,章大人,在下以為,還是從南京道走比較穩當。”耶律寅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沉靜的說道。
石越與章惇相視一眼,眼中皆有笑意,旋即從容問道:“貴使何出此言?”章惇更是愕然道:“西京道、南京道,豈非一樣?”
“自是一樣。”耶律寅吉當真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的說道:“只不過在下以為,區區幾個盜賊,應當不至於遮斷使路。否則有損南朝的聲名。”
“雖是如此,還是安全要緊。”石越於“聲名”絲毫不以為意。
章惇卻狐疑的問道:“莫非西京道?”
二人如此一唱一和,耶律寅吉何等人物,這時豈能還看不出來?他知道宋朝君臣既然起來了疑心,雖然不知道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卻終是隱瞞不下去的。若是真的逼著自己從西京道走,那就真的是全完了。當下苦笑數聲,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敝國西京道盜賊比貴國境內的盜賊要更加猖狂,故此還是走南京道妥當。”
“原來如此。”石越恍然大悟,順口說道:“昨日貴國魏王遣使……”
“呯!”饒是耶律寅吉再鎮定,這時候也不由大吃一驚,茶碗自手中跌落,砸了個粉碎。
石越心中更是明白,卻假意關心的問道:“貴使……”
“沒事,沒事。一時失神,見笑。”耶律寅吉連忙掩飾道,一面正色說道:“耶律伊遜叛逆弒主,無父無君,理當為天下之共敵,還請南朝不要接納,將其使者遣返中京。”
“叛逆弒主?”石越與章惇都驚得站了起來。
“本朝正在通輯此叛賊。”耶律寅吉慘然道。
“原來如此。若真是無父無君,自然為天下所不容。”石越正氣凜然的說道。
章惇卻狐疑道:“但是玉璽,似乎……”
“逆賊弒主奪璽,又何足道哉?想來南朝是禮義之邦,必不至於不顧大義,助紂為虐。”耶律寅吉逼禮石越、章惇,慨聲反問道。
“正是,正是。本朝斷然不會幫助無父無君之人。”石越斷然說道。
耶律寅吉稍稍放心,卻聽石越又道:“只是眼下局勢不明,真假難辨。雖然本朝相信貴國新君才是遼國帝室正統,但是卻還須謹慎。眼下之勢,卻不知貴國能否迅速控制局勢,為防萬一逆賊勢大不可制,殃及池魚,敝國欲修繕邊境城寨,還望貴國諒解。”
耶律寅吉暗罵石越無恥,但是眼下之勢,宋朝自要修邊防,遼國也無可奈何。乾脆便示以大方,說道:“那是貴國事,自修邊防,也是平常。不過區區逆賊,本朝必然剋日擒殺,南朝也不必過於緊張。”
石越暗罵道:“此前怎麼就不是平常事?”一面又說道:“若果真如此,自是幸事。若萬一有變,則還請稟告北朝皇帝陛下,大宋與遼國世為兄弟之邦,願意幫助皇帝陛下平叛。盼貴國不要拒絕好意,本朝願意用弓矢、糧食等物換取貴國的馬、牛等物。”
耶律寅吉心中一凜,知道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當下推脫道:“此事在下卻做不得主,須得皇帝同意。”
“那是自然。本朝弓矢,犀利異常,下官私心揣測,貴國皇帝必然不會拒絕這份好意。且最近本朝改革官制,財庫緊張,一時之間,也無法履行澶淵之盟,每歲歲賜,也只能算進這弓矢之中,本朝會略略降低價格,以為補償。這份苦心,還盼貴國能夠理解才是。”
耶律寅吉一肚子鳥氣,但是形勢比人強,卻不能不生生嚥下。
他卻不知道,所謂耶律伊遜的使者,自然是杜撰,但是宋朝的使者,除了一路等著與他同行去見耶律浚,另有兩路,卻早已分頭出發,一路往西京道,一路卻是直奔杭州。趙頊給真定府、河間府、太原府等沿邊府州守令的密詔,也陸續發出。催文彥博上任的使者,更是不絕於道。
這等天賜良機,若不趁火打劫,簡直便無天理!
石越一回到太府寺,便命令屬下的互市局準備與遼國進行大規模互市的計劃,一面思考下一步的計劃。沒坐多久,便見市舶局令王臨走了進來。
太府寺的官員,低階官員中有不少是白水潭學院畢業的學生,但是七品以上,卻幾乎全是傾向於同情和支援新黨的官員。市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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