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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杯,都要透過汴河,運往京師,或上貢給皇宮,或者在市場上出售。汴京這座龐大的城市,對於“揚杭商業圈”的依賴性,更加明顯。
此時,在汴河之上,一艘商船正降下帆來,緩緩透過東水門進入汴京外城。懂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艘商船是用楠木製成,載重三千石,與汴河上標準的運糧官船,是同一型號。不過一般官府的運糧船是以慄木製成,且船艙裝飾,遠不及此商船精美,可知船主之富貴。船頭站立著一僧一商,二人正指點談笑,讓人詫異的是,僧人眉宇之間竟頗有慷慨之色,而商人亦有一種異於常人的雍容氣度。
商船過了東水門後,一路緩行,直至內城角子門附近的相國寺橋之畔,方靠了碼頭。早有僕役童子先行上岸招呼,僧、商人二人方才並肩上岸。卻見岸上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手挽白馬,站在碼頭邊的一棵柳樹之下,見著二人,連忙笑吟吟走上前來,深揖一禮,聲音清爽的說道:“侍劍見過二叔、智緣大師。”原來這二人,便是唐甘南與智緣。李丁文那次辭了王安石與智緣之後,即拜會唐甘南,託他此事,叮囑務必要將智緣引入石越幕府。唐甘南卻也聽到京師意欲開發湖廣的諸般政策,便欲上京見見石越,瞭解詳情。因此連忙託人訪著智緣,殷勤相邀。智緣早已聽說唐甘南之名,知道此人,短短數年之內,便使唐家由一普通的富商之家,而發展至富甲天下,實有過人之能,且與石越關係密切,因此也並不拒絕。二人竟因此相攜來京。唐甘南自是早已用急腳遞五百里加急,將行程告之石越。石越本欲親來迎接,但他以參政之尊,畢竟頗忌招搖,兼之公務煩忙,便只遣侍劍前來。這是示唐甘南以親暱之意。
唐甘南知道石府的僕人,與一般府中不同,侍劍在石府之中,親信更甚於唐康,忙笑道:“許久不見,你又長高不少。府中一切安好?”
“參政與夫人甚安,二叔呆會見了便知。只是這幾日朝中事務太多,參政無暇抽身,故此禮數上怠慢了,還請二叔與大師不要見怪。我已經備好車馬,便請二叔與大師過府中敘話。”
“阿彌陀佛。”智緣輕宣佛號,笑道:“石參政實在太客氣了。不過貧僧離京日久,還是想先回大相國寺一趟。”
“大師可是怪我家參政失禮麼?”侍劍笑道,“委實是參政此時尚在宮中未還。參政早晨進宮前,還吩咐府中備好齋飯,便盼大師佛駕光臨。”
“豈敢。罪過。”智緣望著侍劍與唐甘南,溫聲道:“貧僧豈敢做如是想?實在離寺日久,心中掛念。”說罷雙手合什,欠身道:“貧僧便先告辭了。”
侍劍連忙笑道:“大師且慢。既是大師想著回寺,便讓小人送大師一程。改日我家參政必然親來大相國寺,向大師討教。”
唐甘南也笑道:“大師莫要再推遲,說起來在下也有許久沒有去過大相國寺,正好一道送大師一程。”
智緣沉吟一會,知道難以推辭,當下笑道:“阿彌陀佛,如此叨擾了。”
“哪裡。”侍劍一面應道,一面往遠處打了個招呼,便見兩輛華麗的四輪馬車應聲而至,旁邊還有八個騎著駿馬的家人。侍劍將唐甘南與智緣請上馬車,自己也上了馬,揮鞭笑道:“去大相國寺。”自己卻一馬當先,上了相國寺橋,往州橋方向走去。那些家人一愣,旋即會意,不動聲色的緊跟著侍劍馳去。
不料鬧市之中,人來車往,車馬不敢走快,走了三四十分鐘,智緣在車中不耐,掀開車簾往外一看,見外面赫然竟是土市子,頓時一愣,土市子與大相國寺南轅北轍,他立時便知道是上了侍劍的惡當。不料侍劍見車簾一動,已閃到車前,笑嘻嘻賠罪道:“大師莫怪,是我家參政要小人務必請大師請到府中,以慰仰慕之情。小人不敢違了參政之令,這才出此下策,待到了府中,大師要打要罰,任憑大師處置。”
智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料自己聰明一世,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所誑,眼見他笑嘻嘻的絕無惡意,竟是發作不得,又終不能從車上跳出去,大掃石越的面子。只好苦笑搖頭,道:“豈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書僮。”
侍劍吐吐舌頭,笑道:“我老早便聽參政說,大師與王相公交好,於世俗禮法,盡不在意,是超凡脫俗之人。料來必不怪罪我不知上下的。”
智緣笑道:“貧僧不來怪你,自有佛祖怪你。騙人是要下割舌地獄的。”
“阿彌陀佛,大師你這不是騙我嗎?前些日子,小人還去了汴京的十字僧廟,他們就嚇我就人一生下來就有罪呢。小人就尋思,我何況有什麼罪孽可言?我家參政是個大好官,大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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