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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構建水陸交通路,其目的是促進南北流通以及南方內部的流通,主要就是為了開發南方。大宋的富強,只可能建立在南方全面繁榮的基礎上。同時……”玉如意指向了四川,“也能順便解決四川的漕運。”
“計劃越大,開支越驚人。敢問參政,想要如何開發南方?”蔡卞注視石越,實在無法想象石越這樣謹慎的人,怎麼會提出這樣大膽的計劃。
石越尚著黃河以北諸路畫了個大大的圈,說道:“北方兼併一日甚於一日,大量的農夫無地可種,每次盜賊不斷,重罪法諸位都知道,這是盜賊猖獗使然。民本不樂為賊,迫於無奈,不得不為賊。而南方,特別荊湖南、北路,農業落後,人口稀少。白水潭考察的學生寫了報告,認為這兩路最少可以吸納一百萬戶人口。我想從人多地少的川蜀,以及兼併嚴重的河北,招納五等戶以及客戶,並往兩路甚至遠至廣南東、西路墾荒。除了幾條主幹道外,墾荒的人走到哪裡,道路就修到哪裡。”
“換句話說,就是除了主要官道、河道的修繕開通,其他道路的開通,包括在了移民費用其中?”蔡卞立即反應過來了。
“正是。”石越讚賞的一笑,道:“朝廷對五等戶與客戶,本來就不徵收役稅,至少是徵得並不高。將這些人吸引到南方,每丁允許圈地八十畝,桑麻田二十畝,宅地三畝;這些地五年之內免稅。若力有能及,允許多墾地,多墾之地,五年之內,朝廷只收兩稅之半。凡移民之戶,朝廷每丁發給安家費三十貫,足夠一年之開銷。凡種子、農具,皆可貸給,用勞役的形式分年歸還。”
蘇轍望了石越半晌,嘆道:“子明,你可知道這要花多少錢?假設你能吸引五十萬丁,安家費就是一千五百萬貫,還有種子、農具,不下一千五百萬貫。三千萬貫,就這麼花掉了。朝廷哪有那麼多錢?何況你還有個修路的計劃。”
蔡卞苦笑道:“實際上絕對不止三千萬貫。而且農夫能領到手裡的錢,也不可能有三十貫,我看最多有十五貫。”
唐棣也道:“正是如此。中間若不經剝刻,實無可能。”
“我當設嚴刑峻法以待之!”石越寒著臉說道。“刻剝之事,自然難免,但只要查出一個,便抄沒家產,發配往歸義城。更何況,便是十五貫也夠用了,一個低等廂軍,每年的薪俸是四貫左右,也可以拮据維生,十五貫在湖廣四路,既便維持一個五口之家的生活,都不是問題。”
“若然如此,甚善,但只怕嚴刑峻法,不能不惹來議論。更何況還有更多的矛盾,移民原籍官員故意阻撓怎麼辦?荊湖南北路又不是無人之所,若當地人說那地是他們的,又要如何?”蘇轍對這樣太大的計劃,始終不是很樂觀。
“除所開墾熟田之外,一切山林河澤,皆是官產!移民之前,我要請求皇上下令,命令湖廣四路編戶自報財產,他報多少,朝廷信多少。以後便按這個收稅。等到移民之時,朝廷就按所報之數,計算其地產。如果屆時有人忽然又多出了許多田產,那麼他的總額在一百畝之內,朝廷就既往不究。若超過一百畝,那便怪不得朝廷了。”
“這……”
“湖廣四路,在朝廷裡沒有什麼力量可言。對朝廷有影響力的家族,沒有一家在這四路有什麼了不起的利益的。何況有上百萬的北方百姓從中得利——許多北方籍、四川籍的官員從公從私,都會支援,而許多官員也多了中飽私囊的機會,若從這些方面想,我倒是並不擔心會有過大的阻力。我擔心的,是朝廷的財政,能不能支援這個計劃?”蔡卞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石子明與王介甫的區別,就是石子明拼命花錢,王介甫拼命掙錢;若再加上司馬君實拼命省錢,實在可以並稱三絕。”
“財政的問題,我們等會再談。”石越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不急不慢的說道:“我們首先可以達一個共識,如果不考慮財政的因素,移民開發湖廣四路,是完全可行的。而且,如果執行得很,四五年之後,就能見大利。諸位是否同意?”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膛,蘇轍與唐棣點了點頭,蔡卞卻遲疑了一下。
石越注視蔡卞,微笑道:“元度還有何意見?”
蔡卞見石越問到,便笑道:“參政,下官以為,廟算者,未算勝,先算敗。參政何不說說如果失敗,會有什麼後果?”
石越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說得好,正當如此。”他轉向陳良,道:“子柔,不如你來說吧。”
陳良應了一聲,微一欠身,道:“蘇大人、蔡大人、唐大人,參政與在下等議論之時,以為如果移民開發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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